☆﹀╮========================================================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 《太后是男的》作者:叱爷 文案 问:穿越后想做的三件事情是做什么? 沐耳: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他知道受是拿来哄的!╭(╯^╰)╮ 第二件事情就是“来咬我呀~~~来咬我呀~~~”╭(╯ε╰)╮ 第三件事情就是,如果可以重来,我每天都会写上一百遍不作死就不会死(?_?)。 直男不跟弯男斗!再不看我,再不看我……我就把你吃了!!! 作者是脑残,作者是脑残,逻辑不怎么好,正在想着怎么修改。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宫廷侯爵 铁汉柔情 搜索关键字:主角:沐耳,越杉 ┃ 配角:。。。。。 ┃ 其它:直男的心是崩溃的 ====================================================================== 第1章 楔子 沐耳站在十字路口,黄灯闪了闪,吸引了呆滞的沐耳,他跟着大部队走向对面。但他的周围是一片真空带,没有人敢走在他的旁边,他的眼神是那样空洞,他的动作像提线木偶,他像一个失业青年,准备报复这个社会一般。 沐耳习惯性的慢吞吞,今天他像以往一般从家里出门,他看着眼前的熟悉的一切,突然觉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的脑袋很胀,挤满了东西可是又感觉很空旷,什么也没有,空白得让他害怕。 沐耳颤抖的走着,他的眼睛很红,他看着前面牵手走在斑马线也不忘亲昵的男女,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想着,我也有个爱人。 他想,我记得你,但是你是谁呢,我的爱人。 这个结论是相斥的,但是他觉得他就有个爱人,他们两个人也曾引颈相交,只是他想不起来了而已。如同眼前走了几千遍,几万遍的十字路口,那样熟悉的街,此时看在眼里居然不真实,他的世界正在发生某种改变,这种改变却只针对他一个人,全世界几十亿人口里,只有他一个人在默默的恐惧着这种变化。 沐耳捏紧了袖口,眼前明明熟悉的街,却让他有些恐惧,沐耳踩着一条条斑马线,斑马线比他的脚要短一些。 沐耳就像是一只蜗牛在过马路,周围已经没有人了,他还在慢吞吞的,他的反应呆滞,他的大脑处于真空,他很害怕,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路口,想着那人是该在对面等候他斥责他像个蜗牛,或者把他护送到对面。 沐耳躺在血泊里,周围依旧是真空,声音是寂静的,世界是虚无的。我的爱人,你是谁又在哪里呢?沐耳想舔嘴唇,这是个没有安全感时下意识的动作,但是现在,他一张开嘴,嘴里就吐出血沫。 人在死亡的时候,大概就是这样寂静吧,一个人恐惧着未知与静止。沐耳盯着路面,那里有两道深深的黑色的刹车痕迹,沐耳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身体痛,耳边有尖叫声。 沐耳动了一下,浑身都痛,痛得麻木,他的动作微不可见。我真想他,沐耳在心里默默的想着,这个执念像个打气筒,把他的大脑都占满了思念。 眼睛像挂着千斤石,沐耳眼睛留着缝隙看着对面,我的爱人不在那里。眼前有人蹲了下来,沐耳看不清楚,他的眼膜充血,世界是红的,红的模糊,那人朝他伸手,离他的眼睛很近,他看的清楚些,很好看的一只手。 沐耳蠕动了一下,他伸手去握那只手,却在触到的一瞬间,脱力的掉下来,砸在地面上。沐耳哼唧了一声,他想问你是不是我的爱人,你怎么不在我身边呢?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他用尽全身力气也只哼唧了一声,软绵绵的,听上去有些痛苦。 那只手握住了他的手,很温暖,沐耳挣扎的睁开眼睛,但是睁不开了,世界是黑色的。——我知道是你了,我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看了这一章,可能会看不懂。在分割线之前,大家可以当成楔子看。那是沐耳在现代的最后一天。 穿越到古代之后。他并不记得他在现代的车祸,也不记得他潜意识里的爱人。就是一个全新的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 为什么会发生楔子里的情节,我在后面会解释,会交代的,先不说,留个疑问吧。谢谢大家。如果大家觉得可以,请收藏一下吧,谢谢啦╭(╯ε╰)╮ 第2章 王爷归来 “王妃,王爷今天就要回来了。”沐耳瞟了小侍一眼,见他一脸春暖花开的表情,嘴唇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有气无力的软绵绵的斥责了一声,“有点出息不?”服侍他的小侍应了一声,又开始嬉皮笑脸。 沐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想着,幸好老子是个没有等级观念的现代人,要不然分分钟罚死你这个不尊敬主子的奴才。 沐耳张开双臂,小侍帮他穿上外衫,系上衣带,看着小侍系了几次都没有系上去,说道,“不用急,你家王爷征战回来,也是要先去皇宫复命请安,等他回府里,估计也是下午了。” 小侍一听,急成一团的麻的脑子终于平静下来,但还是手脚利索的帮他穿衣服。 沐耳其实不大喜欢被人伺候着做这么亲密的动作,但是无奈,古代的衣服太难穿了,他试着自己穿了几次,都不规整,丢三落四。最后还是忍着让别人伺候着穿衣服。内心二十多岁的大男人还让别人帮忙穿衣服,内心的郁闷是形容不出的,感觉像个三级残废。 沐耳“对镜贴花黄”,掐了一把自己的脸,水嫩嫩的大老爷们,哎,他至今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儿,明明二十多岁的自己变成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年龄小就算了,关键是他像个娘们儿,直男的心是崩溃的。 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毕,赶走了小侍儿,沐耳就待在屋里,也不敢出门。一早上的美好时光在他的不安里度过。他的脑子里对这个少年残留的记忆能够解读的不多,都是一些鸡皮蒜毛无关紧要片段。 沐耳翘着二郎腿,看着窗外,思索着自己不大妙的处境。不受宠的王妃,被父亲硬塞进王府,可没少在王府里遭白眼。 明白自己在一个奇怪的国度之后,他花费了一年时间接受了自己嫁为人夫,又花了半年时间体验了一把古代苛刻的制度,吃喝都要被指责没风度优雅,走路被嫌乡村野夫,只好坐着装13装残废。 今天他就要见见他那个出征两年的夫君了,这他妈的感觉真不爽,忐忑得要命。忐忑之余,他内心也对这个府里的主人有些好奇,毕竟是他的顶头上司,讨好了上司,才有好日子混是不是?最关键的是,这上司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太让人喜大奔普了! 沐耳错过了早餐时间,他的肚子饿的有些难受,大脑供血不足,人也昏昏沉沉的。塞了几样糕点,小侍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跑进来,脸上有些急促紧张,沿着唇说着,“公子,你猜测得正对,王爷的确是先去了皇宫。” 沐耳啧了一声,点点头没说话。小侍看他沉默,没再继续说话,毕恭毕敬的站在他身边。 “继续说啊,王府里怎么样了?” 小侍被他的变化弄得一愣,又很快的反应过来,略思考一下,斟酌的说道,“西厢的侍妾和三位侧王妃都在王府门口恭候着。总管大人也在那里侯着……没见到那位西子美人。” 沐耳听了,心里默默的笑着,傻,哪个男人舍得让心爱的女人在外面等一天,吹风受凉?不过说到这位西子美人,作为男人的沐耳,换位思考也无法理解大老板的想法,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待在府里,偏偏又无名无分,那得让那女人多尴尬呀?看重的名节呢?说好的爱情呢? 沐耳叹了一口气,看了外头一眼,外面日头正大,眼睛都睁不开,“现在是什么时候?” “正午过一刻了,公子我们还是出去等吧,要不然传到王爷耳朵里,我们处境更不好了。”小侍担忧的说着。 “嗯。我们也出去一起等。”沐耳拍拍衣裳,纯白的长衫衬得他人更加硬气一些,合着那脸,总算没那么妖媚了。 “公子,不穿红衣吗?”小侍看他不穿平时最爱的红衣就准备出去,疑惑的提了一声。 沐耳回头看他一眼,“我要穿的跟个女人一样那干嘛不去做女人?” 小侍被他一说,心里也有苦,但是脸上还是笑着,不敢在主子面前苦着脸。 沐耳被小侍引到前院大门口,远远的就看到一群环肥燕瘦,粉衣红衫,人比花娇。沐耳站的远,眼睛看得发直,走的近了,反而是不敢看了,怕落人口实。他虽然是嫁了人,但毕竟是男子。 沐耳走过来,一个人站在一群女人前头,那群女人行了礼,动作语言虽然符合情理,但并无敬重。美人们行了礼就按着各自位份站好,时不时的偷偷瞟一眼沐耳,面上不显鄙夷,内心里却是多少有些唾弃排斥的。 沐耳当做没看到,像个木头一样直直的盯着前面的桃花,他身份是挺尴尬的,多好的美人呀,他也是个直男呀,就是看不得,瞄一眼就是毁掉两个人。 大家都沉默着,暗自关注自己的装扮,又对着别人的装扮内心一顿吐槽,360度找出缺点,吹毛求疵,连根本不受宠的沐耳都被那群女人挨个吐槽诅咒了几百遍。 天色渐渐暗了,晚霞虽美,但没有阳光的温度,那些穿得单薄,仪态万千的美人脸色都冻得发紫直哆嗦,偏偏还无法说出口,让他人笑话。只能在这里强撑。沐耳挺心疼这些姑娘的,这要是放在现代,凭着这姿色身材,不是贵太太,也是被男朋友或者老公放在手心里疼的。 待最后一丝晚霞也落下去的时候,一位美人姗姗来迟,穿着一身素白,风一吹,衣袂飘飘,发丝轻舞。身后的绿衣侍女搀扶着她,缓缓而来。 西子美人不仅貌美赶西子,也是病若西子啊,沐耳心想。 那美人一走近,安静的人群就不淡定了。大家都跃跃欲试,恨不得凌波微步,来到那美人身边表达问候之情。 “总管大人。”西子美人走到总管身边福身,那声音,那动作优雅至极,清脆悦耳又无力得颇为惹人怜。 总管挥手招来旁边的小侍,“快把姑娘扶起来。西子姑娘,王爷早早就吩咐了您不用来这里等候了,这里风大,若是一着凉,苦了你也让王爷心里难受。” 西子姑娘脸一红,“多谢王爷和总管大人关心,王爷照顾我多年,我来这里等一会儿表达一下我的心意。过一会儿就回去,不会让王爷担心的。” 总管笑了笑,没有勉强让下人把她送回去。那西子美人从总管走过来,又向各位侧王妃行礼,然后又向着侍妾点头微微一笑,颇为倾城。最后才款款大方的走到沐耳面前,微风扶弱柳的向沐耳行礼,“见过王妃。” 沐耳点点头,想着他不需要跟女人争宠,也不大想跟个女人斗,一个男人肚量小得跟女人似的算个什么事儿啊。所以,小妞,你当众落我面子,我也不生气! “嗯,你站在树下面吧,那里挡风。”沐耳指了指旁边的桃花树,晚风一吹,桃花若雪,跟西子美人特衬。 第3章 “无知是真的” 沐耳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沐耳挑挑眉,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了吗? 沐耳看向身边小侍,小侍也是一脸诧异与纠结。西子美人眼睛红彤彤的看着沐耳,未语泪先流,“是。”说完,就泪眼朦胧的走到桃花树下。恰逢风起,桃花瓣乱飞,衬得西子美人若冰清玉洁的仙女。 沐耳也不由得看得眼直,心里万分嫉妒这个王爷,一屋子美人就算了,还偷养着一个。养着就养着吧,大家还都和谐相处,一点也不敢到那王爷面前挤兑谁,暗地里下招数都少的可怜。哎,这后宫群,简直是每个男人的此生追求啊。 西子美人果然身体太过于孱弱,刚刚找到桃花树下,就开始不停的打喷嚏。刚刚一副孤傲的仙女形象顿时一落千丈。凤凰变成了山鸡,但山鸡也是有她的美丽的。 沐耳于心不忍,“西子姑娘,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待会儿王爷快到门口了,我再派人去通知你?”有一句话就是,讨好了上司的情人,就是讨好了上司。沐耳觉得自己简直是不能再聪明不能再无节操了。 西子美人看着沐耳哭的更凶。沐耳心想着,你不用这么感谢老子,在你奸夫床上多吹点枕边风就好。 “王妃,你此举也太过分了。我是那飘絮浮萍,无依无靠。幸得王爷心善,将我带入府里,天下之大,有得一处安身之地。我时时谨言慎行,也不敢对你不敬,为何您如此容不下我?”说完,眼睛就如同坍塌的长堤,眼泪汹涌而出。 沐耳有一瞬间傻了,这是怎么回事儿?这情况与我料想的不对呀,简直就是反方向发展啊。“西子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没有针对你呀。你看,这桃花盛舞,配着遗世而独立的你简直不能再美了,再说了,我是想这桃树为您挡风呀。” 西子美人没说话,用手帕捂着脸,低低的哭泣声在前院里清晰可闻。 沐耳咋舌,转头去看身边的小侍,小侍也是一脸焦急无奈的表情,欲言无话。遇到这样关键时刻掉链子的队友,沐耳心里火也是一噌,他转头看向其他人,发现其他人也是低着头。 沐耳看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位侧王妃,就算对方低着头,沐耳也看得见对方咧到耳垂的大嘴巴! 这是坏了!没准自己好心干坏事了。 沐耳看着对面的总管,总管正在劝说西子美人,让她回屋,西子美人净捂着手帕哭的泪眼婆娑,摇摇欲坠。 沐耳走到总管身边,紧张的问道,“总管,这是怎么了?” 总管大人一脸微妙的表情看着沐耳,“王妃心里自知。” 沐耳心火更盛,想着,老子知道个x啊!但面上还是笑得端庄,“我心里不知道呀,总管大人。” 总管吩咐人去找大夫之后,回过头对着沐耳,深沉的说道,“奴才也不知道呀。奴才哪敢猜测主子的心思。” 沐耳哑口无言,这总管怪不得能混到奴才最高等级,这打得一场好太极呀! 沐耳笑着退回去,看了看那小侍,心里颇为失望。自己有机会应该训练几个自己人,最好机灵一点!别在关键时刻装鹌鹑。 沐耳心里焦急,怔怔的看着对面,隐隐约约的听到对面传来几声“痒”,“红疹”……想着那女人估摸是花粉过敏了。 看周围人的掩饰也藏不住的幸灾乐祸的表情,看来这原身王妃是知道这西子美人对花粉过敏的。自己这是要完蛋了呀,当着大伙的面“修理”大老板的情人。 想着自己没照顾好他情人,反而折腾他情人毁容了。这是作死啊。沐耳想过去问候几句,又怕弄巧成拙。看着那西子美人被众星拱月的“迎回”后院,沐耳是嘴角发苦。 大夫被请进王府,就被带到了后院里。前院的沸腾一下子又冷静了下来。沐耳呆呆的站在原地,身冷心也冷了。这日子前途无望了。 月上树梢,地上是一片绰约的树影,风里夹杂着花香。沐耳站得腿麻。那群自立矜持的女人也忍不住发出娇弱的轻吟,站姿如同那枝上的花朵,在风里摇摇欲坠。 沐耳心里对古代制度和那王爷诅咒了千百遍了。终于,在等上半刻钟时间之后,站在门口的小厮喜气的喊到,“王爷回府啦!” 沐耳听到身后女人欣喜又克制的笑声,个个都想迎上去但是还矜持的站在原地,想着,这也是一群苦命的女人啊。 管家提着灯笼站在右侧,一群带刀侍卫冲进来,站在大门两侧。沐耳微微抬头向前瞟了瞟,就看到一个身姿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夜里黑,莹莹火光里看不清楚那人面容。 那人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带着寒夜的风,苍劲有力。 “妾身恭迎王爷回府。”沐耳跟着一群女人喊到,前面两字被他蒙混带过。 那人“嗯”了一声,就转身对着管家问道,“西子近来可好?” 管家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沐耳,说道,“西子姑娘近来身体都不错,只是刚刚来等候王爷时……” “我不是通知你们,不要让她来等了吗?还有,她怎么了?” 沐耳听着那人淡淡的嗓音,心里如同擂鼓。两三句话之间,加上那人看到屋里等候的一堆美人都置之不理,怕是个凉薄之人。这人不太好说话啊,自己怕是免不了一场灾难了。 沐耳看了管家一眼,秉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心思英勇的站出来,“王爷,我见西子姑娘身体孱弱,还出来等您,就让她在桃花树下挡风,我不知西子姑娘对花粉过敏……” 沐耳顶着那人的视线,根本不敢抬头去对视。在那人的注视里,空气都好似稀薄,沐耳呼吸都是深吸浅出,他每说一句话都在恐惧,深怕多说一字或少说一字都惹了歧义。那人的视线像腊月里的寒风,身上一股威压逼迫得让沐耳更加后悔刚刚的投机取巧。 那人久久没说话,只是转头说道,“你们先回去吧。”那群等了一天的美人可怜的应了一声,红着眼眶回了后院。 沐耳瞥了一眼那群美人的背影。心里更加不安,这是要把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单独施暴? 沐耳胡思乱想着各种酷刑自己吓唬自己,那人又说道,“王妃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沐耳抢着的说道,“真不知道!” 那人冷笑了一声,“同样的手段用了两次。王妃心里是如何想的?” “啥?”那人的话如同天雷滚滚,沐耳被雷得傻了,这原身用过一次这样的法子坑王爷的情人啦? “呵。”那人看着沐耳目瞪口呆的表情,转身进了后院。 沐耳站在原地,欲哭无泪。这黑窝,自己是背定了。不过那人好像没说要怎么惩罚自己……不!哪个男人不想在女人面前大展雄伟,更何况,那还是心心念念的情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沐耳!你要明白,特么的,等待的过程才是最恐惧的! 当天夜里,像是为了应证沐耳的话,沐耳吓得一夜也没敢睡。 第二天,沐耳吃了早餐,盯着黑眼圈被那人身边的小侍请到了书房。 沐耳寸步寸行,但路还是有尽头。带他来的小侍已经自己退出去了。他一个人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书房上的匾额,繁体字,一个也不认识。在看到门口两位站立的侍卫,如同门口威猛的雄狮。 沐耳走到门口,看了看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一下,“你们王爷今天吃得多么?”吃得多肯定是心情好!结果两人目不斜视,瞟都没有瞟沐耳一眼。沐耳颇为郁卒。想着自己在府里虽然顶着王妃的名头,但在王爷眼里估摸着啥都不是,连他手下亲卫都直接忽视了自己。 沐耳推开门,就看到了那人侧影。一身黑色长袍,腰间扣着玉带,一枚玉佩垂着。沐耳顾不上欣赏那人侧脸,战战兢兢的走到那人面前,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那人本来没有打算理会沐耳,见到他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才皱着眉抬起头。两人对视,沐耳总算是看清楚他“夫君”面容了,顾不上好奇心是不是被满足了,内心里只充满了一万个“卧槽!”,很想冲上去揪着他衣领,你特么的投胎的时候是不是贿赂鬼了! 越杉瞥了沐耳一眼,眼睛疑惑均被掩饰好。“王妃思考了一夜,可曾想好说辞?” 沐耳打了个哆嗦,想着那人声音本来就冷,不是昨夜寒风低温衬托的。沐耳老老实实的认错,“王爷,我知错了。但我真的没想害她。” 看在老子如此老实的背黑窝,你大爷的行行好,下手轻一点。大爷我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有苦说不出呀! 越杉将手里的毛笔搁置在笔架上,说道,“当年你也是用了如此手段,我念你年龄小,无知,饶了你,如今你再犯,你说我该怎么办?” 沐耳舔了舔嘴唇,“王爷?能不能再念我年少无知一回?” 越杉看着他一脸害怕又强硬笑脸的模样,说道,“我再饶了你一回儿,下次你就不是再对本王身边的人动手,怕是要对着本王动手了吧。” 沐耳被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说得目瞪口呆,“王爷,我怎敢对您动手!王爷,天地可鉴啊,我对您忠心耿耿。”沐耳听着那人又是淡薄的轻呵一声,不知是何意思。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哭天抢地继续表忠心时,越杉说道,“是吗?不知你父亲听到这话心里是作何感想?” 沐耳被他这句话说的脑子都充满浆糊了,转了十八道弯都没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起来吧。要跪到什么时候?” 沐耳瞟了越杉一眼,确定他不是说反话,赶紧拍着膝盖站起来。试探的问道,“王爷?您是念在我年少无知吗?” 越杉从折子里抬头看着沐耳,“无知是真的。” 这是不打算轻易饶了自己啊。沐耳又要双膝跪地了。“王爷?能不能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越杉盯着沐耳许久,久到沐耳以为他看透了自己的灵魂,发现自己是个假货。 “说说。” 沐耳听着他言简意赅的两字,心里松了一口气,“我请命去西子姑娘的院子里清除花草。” “本王要是允了,世人会如何说本王?” 当然是说你贪图美色,不讲礼法,为了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让正房去干着下人的事儿!简直就是庸人! “王爷,我是在劳动,劳动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呀,劳动是不分人群和等级的,那些世人愚昧无知,竟以劳动为耻!” 越杉搁下折子,站起来走到沐耳身边,“两年不见,变得伶牙俐齿了。” 沐耳打了一个哆嗦,没敢接话。 “本王允了你,你就太轻松了,西子院里可无花草。你去了是做什么?” “王爷,这春去秋来,鸟儿不知带了多少花花草草的种子遗落在西子姑娘院子里。现在是万物生发的时候,我去处理花花草草将功赎罪。” 第4章 “太监娶媳妇儿” 沐耳自动请命去了西子美人院子里担任园丁的工作,越杉表面上虽拒绝了几次,但是沐耳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个在乎世俗眼光的人。 当天回去,沐耳就让身边的小侍准备了花锄,自我安慰,去学一番林黛玉葬花的文艺。 沐耳走后,越杉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批改折子,书房的窗户大开,阳光明媚,门外几株稀疏梨树,枝头几朵梨花,纯洁无暇。越杉将所有处理完的折子放置在书桌一旁。 “刘恒。” 门被推开,一个刚毅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爷,有何吩咐?” 越杉指了指笔架上的毛笔,上面的笔尖上的墨水黑噌发亮。“把它拿去洗了,另外去查查王妃在这两年里有什么动作,以及……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刘恒站起来,走到檀木书桌上,双手捧起毛笔,然后退了出去。 第二天,沐耳就扛着小花锄,大大咧咧的走进了西子美人的院子。这里人烟稀少,沐耳也不担心自己行为粗鲁什么的。但奈何人倒霉的时候,想死都死不了。在小院外面铺着青白的鹅卵石小路上,沐耳与从右侧走廊里突然出现的越杉相遇。目测,越杉的目的地也是西子美人的小院。 越杉盯着沐耳,沐耳就像是一根被钉进泥土里的木桩。待到越杉走近了,沐耳还在做着“我是一棵树”的假想。 越杉挑挑眉,看着那短柄花锄,后面的锄头贴在沐耳的肩膀上,说道,“王妃性格颇为豪爽。” “呵呵……”沐耳笑得很恭维。心里却是想着别以为小爷听不出来你是在讽刺我动作粗俗,直说呗,小爷又不会跟你单挑。“哪里,堂堂男儿本色而已。” 越杉意味深长的看着沐耳,“那不知王妃现在是否遗憾,堂堂男儿,如今却居于人下。” 沐耳大半天没反应过来越杉这话是何意思,傻乎乎的站在那里思考。越杉也不等待他答案,转身就朝着小院走去。 沐耳的大脑就如同发锈的机器,动一下都艰难,等他理解了越杉话里的“委婉讽刺”之后,越杉都已经半脚踏进了西子美人的小院里。 沐耳想着越杉话里的意思,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冲冲的跑到越杉身边拉住他的胳膊。越杉像一颗千年古松,纹丝不动。只是回过头看着沐耳,见他脸色发青,不敢置信的模样,轻笑了一声道。 沐耳已经顾不上他笑容代表了什么,讽刺好,单纯笑得尖锐也好!被那话惊得哆嗦着问道,“你说,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直男吗?还喜欢压男人?!” 越杉听了,问道“直男是什么?” “直男就是单纯喜欢女性的男人。” “必然,是我有什么行为让王妃误会,亦或者王妃又有何动作?”越杉瞳孔发黑的看着沐耳。 沐耳打了一个哆嗦,勉勉强强的说道,“不,不,我也喜欢女人,你爱女人,便是晴天,你爱男人,便是晴天霹雳!” 沐耳的话太过于直白嫌弃,完全没有想到此话激起了男人的占有欲。越杉面上不显,但语气却是愈发冰冷,“王妃怕是要遗憾终身,你虽为男人,但恐怕都碰不到女人了,也不过是太监娶媳妇儿。”是个“假”男人。 越杉说话总是太委婉,沐耳不大习惯,压根没反应过来越杉那句“太监娶媳妇儿”是啥意思。等他反应过来“太监娶媳妇儿——有名无实!”之后,越杉已经不见了,怕是早已进了西子美人房间,温香软玉,好不自在! 沐耳咬牙切齿,气的浑身哆嗦,特么的,等你死了,老子一定好好照顾你后院的美人儿,保证滴滴春雨不浪费!让你家后院开满红杏! 当然,现实中,沐耳还是选择当孬种。毕竟他要是忍不住跟越杉对殴,那是鸡蛋碰石头。一个伟大的男人背后,一定孬过很多次! 扛着花锄进了西子美人的小院,一进去,寒凉的气息吹得沐耳一哆嗦。妈的,这里真够阴森的!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里放眼望去,每一处都挂着鸟笼,画眉鸟,布谷鸟,蜂鸟,鹦鹉……数不胜数…… 沐耳惊了一下,还以为自己来到了花鸟市场。惊讶片刻,便勤勤恳恳的去墙院角落里拔草除花。 院子里的花草并不多,这里只是树多,还有满院子被囚禁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听不出悲喜。 越杉估计也没想在体力上折腾自己,让自己到这里来除草,也不过是想让他情人开心开心。这货将来没准就是个周幽王或者唐玄宗——为博美人一笑,在所不惜。 越杉走进了屋里,屋里檀香不浓不淡,恰好遮住了药的苦涩味儿。 西子躺在床上,旁边的侍女早已退了出去。 越杉坐在旁边,看着她惨淡的脸色,像那夏日雨夜被摧残的花。“前几日,推拒我来看你,今日你身体可好些?” 西子撑着手从床上坐起来,撑了一般,胳膊如同娇嫩的柳树枝,完全无力,西子跌倒在床上。脸色因为刚刚一番挣扎红润了些许。 越杉看着泪眼婆娑的西子,把她扶了起来。西子半靠在他怀里,嗅着冷香。“推拒几次,我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知是你担心我,不忍让你看到我这般,今个儿好了些,便让人去请你来。” 越杉拉过被子给她盖好。西子看着她俊逸的脸颊,心里爱恋更深,几分娇羞衬得脸色愈发娇艳。但眉间发苦,我见犹怜。“我听说了,王妃也不是故意的,还请王爷不必动气。王爷,西子无名无分的住在这里不方便……让我从此飘零去吧……”说完,脸色便愈发苍白。 越杉盯着她,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眼睛也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淡淡的说道,“西子这话是想多了。” 西子点点头,想说什么又怕会错了他话里的意思,便沉默了起来。 “王爷,可否扶我出去走走?我好久没有出去了,不知院里的鸟儿可好。” “行,出去坐一会儿。”他站起来,扶着西子出来。 西子披着白色毛绒披风,不染风尘的美丽,侧首朝着越杉看,越杉如同一株劲竹,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风采。西子翩然一笑。两个人并行着走向院落,那里有一只秋千。 “丑八怪!丑八怪!”尖锐的叫骂声从树丛后面传来,西子看着越杉,发现他也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眉间有几分不愉。 “王爷,这是?” “无事。” 越杉的话音刚落,一道更响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透露着浓浓不爽!“卧槽!你个破鸟!一身黑,绿豆眼,萝卜腿,肥得都飞不动,你还好意思说老子丑!你有撒尿照照你自己了么?!” “这?这!……”西子被这一番粗鲁的话弄得面红耳赤,几分尴尬。“王爷,这是?” “你待着这里,我去看看。”越杉脸上好像下了霜,看起来冰凉冰凉的。 “王爷,我也跟着去看看吧,这……破鸟许是我院子里的。”西子脸色有些微妙,那道男声,她听出来是那人的。 越杉看了她半晌,沉默着一句话也没说。西子被他的视线看得脸色半是娇羞,半是害怕。“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声源那里走去。越杉从树后面站出来,也没有打算走过去,只是眼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凌厉看着前面。 那鸟儿八成也被沐耳一连串的“羞辱”折腾得焉了,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叫着。偶而才说个一两句“丑八怪!” 沐耳其实也不想跟个动物对骂,作为一个人类,居然跟动物对骂,那是多掉底子的一件事情呀。但是他真的被越杉那一句“太监”给刺激到了,再加上自己干活干的好好的,这破鸟一直在枝头上骂着,让人心里颇是不爽。 沐耳一顿发泄,心里好受了许多。看着那只被自己“辱骂”了的鸟儿精神不振的躺在笼子里,心里也是不忍,说道,“你说,你好端端的干嘛要惹小爷呢?今天是你挑选的时间不对,谁让小爷刚刚在一个混蛋面前受了气没处发呢?兄弟啊,笑一个,哦,不,叫一声,别对外貌那么在意啊!” 八哥理都没有理沐耳,显然沐耳那一番对它外貌上的打击对它是天崩地裂的打击。 沐耳看着八哥,心里纳闷,这到底是被自己吓到了还是在外貌的打击下生无可恋了?沐耳把鸟笼摘下来,扯了一根草逗八哥,“兄弟啊,我跟你说,别看你现在长得……呃……虽说真不咋滴,但活着就是希望啊,活着才能泡到妞啊!” 八哥听了终于有点精神了,绿豆眼可怜兮兮的看着沐耳。 沐耳越说越有劲儿,“兄弟,我把你放出来,咱两儿都是没女人的光棍,咱两聊聊人生?不过先说好,你可不准飞了啊,要不然我把你逮着了,我就扒光你的毛,让你尝尝裸飞!” 八哥挺有灵性,清脆的叫了几声,“兄弟!兄弟!” 沐耳被这只八哥逗得心情好了许多,一边给它开笼子,一边说道,“我一直有一个崇高的理想,就是等到那个混蛋死了,我要把他后院的美人都泡一遍!要他敢说我是个太监!我就让他知道什么是真男人!” 沐耳的话音一落,八哥就从笼子里飞了出来,一点也不顾忌刚刚和沐耳的约定,愉悦的飞上空中,然后落在一个人的肩膀上。 沐耳看着那黑色的怎么飞也飞不高的身体,然后目送它落在——越杉的肩膀上,脸都给吓白了。 越杉一脸青黑的站在树底下,身边的西子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沐耳两股瑟瑟,看他那脸色,怕是都听进去了。 “王,王爷……”沐耳兢兢战战的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 越杉走到沐耳前面,距离三米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沐耳见他越不说话,越是害怕。 八哥站在越杉的肩膀上,冲着沐耳欢快的叫到,“兄弟!兄弟!谢啦!谢啦!” 沐耳被八哥的话堵得五官狰狞,气得要晕过去了。 第5章 三从四德【修】 越杉看着沐耳,额角的青筋直跳,手指的关节捏得咯咯作响,沐耳听得心惊胆战,恨不得马上跪下抱着他大腿认错。 “王爷?还有没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沐耳腆着脸。 越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说呢?” 沐耳瞟了越杉一眼,说道,“还……有……有吧,那不是事不过三吗?我应该……还有两次机会……”说完,他自己都不敢看越杉。 越杉气急而笑,“呵!” 沐耳立即感觉头顶一阵冷风,当即不管什么男儿本色了,立马蹲下来抱着越杉的腰,“王爷!家暴是不对的!打老婆的男人简直就是个渣!”为了命……老子忍了!!! 越杉被他一番话说得都给愣了,他其实也没准备打沐耳,但教训是少不了的。沐耳的话像飞鸿的羽毛,让他的心神有几分不稳。 沐耳像个考拉一样抱着他的腰,越杉低头看去,沐耳也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越杉觉得沐耳这般如同女子,偏偏又厌烦不起来,心里竟也起了涟漪。 两个人对视着,沐耳苦着脸,求饶道,“王爷,再给一次机会呗?事不过三行不行?” 越杉还在回忆那一句家暴,现下虽然还在生气,但是怒火也不想刚刚听沐耳那般大逆不道的话时那般生气。 “起来。” “君子动口不动手哈。”沐耳慢吞吞的站起来,用胳膊挡着脸,“动手也不要打脸。” 越杉,“……” 西子侧头看着越杉,发现他的脸色很平静。刚刚等待爆发的气氛就这样慢慢平复下来。 反倒西子像是等待挨打的那一位一般,脸色有些苍白,看着沐耳,又看着越杉,说道,“王爷,这八哥……我恐怕是忘不了了,那话,我一个姑娘家实在是……”她低着头,似乎还在那不堪入耳话中的羞涩里无法平息那份尴尬。 “行了,的确是污言秽语,这八哥我领回去了。”越杉打断西子的话。又见她脸色不好看,说道,“风大,你先回去吧。” 西子面上有几分诧异,又飞快的将诧异化为落花般的笑容。她的眼睛在越杉脸上流连,眼神也愈发犹豫难舍的看着越杉,越杉毫不动情。西子泫泫欲泣的转身离开,颇有几分无可奈何花落去。 沐耳看着西子的背影,都让自己这个被虐的有几分怜惜,造孽!他侧头看着越杉,这男人不仅无情还心狠。啧~“王妃这般看着我,有话要说?” “没!” 越杉冷冷的看了沐耳一眼,朝着院外走去,沐耳提着鸟笼奴性的跟在后面。越杉肩膀上的八哥朝他欢快的喊到,“兄弟!兄弟!” 沐耳也忘了刚刚不快,跟在越杉后面对着八哥挤眉弄眼,玩的好不欢快。冷不防越杉突然回头,沐耳正在扮鬼脸,被他吓得僵硬的吐吐舌头收不回来。 “注意点仪态!”越杉冷喝一声。八哥吓得腾空而起,落在沐耳肩膀上,把头埋在翅膀下,“羞涩”的交道,“坏坏,吓到小鸟儿啦~” 沐耳和越杉两人同时额角青筋暴动。越杉看着八哥,那眼神是想把它给烤了,“这鸟儿你就领回去养着,一个月后,本王要是再听到从这狗嘴……鸟嘴里听到一个脏字,王妃就等着挨罚吧!另外,王妃对今天好好做做检讨!”越杉说完,就转身走在前面,深怕多看一眼这一人一鸟,就要瞎了眼了。 沐耳听到越杉的话,苦着脸跟在他身后。八哥感觉危险已经消失不见,欢快的在沐耳肩膀上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的叫道,“兄弟!兄弟!聊聊人生呗~”沐耳当即心肌快要梗塞,一口血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七拐八折,就与沐耳分道扬镳。越杉一个人走在长廊上,神情颇为闲适。春日里风景无限,但少了几分风韵。看着在枝头上蹦蹦跳跳生机勃勃的鸟儿,突然想起了不着调的沐耳,连带着,刚刚的好心情突然就没了。无可奈何的叹口气,越杉闲庭适步,似笑非笑。 门口的小侍见到王爷突然出现在这里,一时颇为惊恐,低着头战战兢兢的行礼,“王爷。” “告诉管家,让他在庭院里种上梨花。” “是。”小侍轻轻的应了一句,不敢喘气,深怕惊扰了王爷的兴致。 越杉一个人走到假山的凉亭上,附近美景尽收眼底。桌上是美酒,又偷得浮生半日闲,他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嘴角微微翘起,突然又睁开眼睛惊鸿一笑。旁边侍候的侍女都收不住眼里的光彩。 越杉挥挥手,“都下去吧。” “是”,侍女们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王爷。”刘恒跪着行礼。 “起来吧。” “是。” “可查到了什么?”越杉饮尽杯中美酒。将白色的瓷杯放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确有一事颇为奇怪。自王爷与王妃大婚两日后出征西南,一共有两年。初入府时,王妃性情颇为嚣张,欺压下人,与沐家来往也甚是密切。但自从一年半之前,王妃在湖边赏荷落水,醒来之后性情大变,行为举止颇为不雅……很多常理上的事情他大多数都不懂……” “嗯。本王知道了。”越杉打断了刘恒的话,挥挥手让他下去。 一个月之后,沐耳就来做检讨并且体检训练八哥的成果了。他站在门口,把鸟笼递给刘恒。 “兄弟,帮个忙,你帮我递进去,这是你们王爷要的。”沐耳笑得脸上都要开花。 刘恒和刘风不再像最初对沐耳的话置之不理,两人互看一眼,对此很狐疑。 八哥在罩着黑布的鸟笼里飞来飞去,不停地叫道,“兄弟!兄弟!聊聊人生呗~” 刘恒和刘风两人一脸怪异的看着笼子。对着鸟笼里吐出来的“聊聊人生”这句话,大脑像是炸开了烟火,打破了以往认知。两个人提着鸟笼进了书房。 “爷,王妃说这是您要的东西。”刘恒把鸟笼提着。 越杉把毛笔放下,抬起头看着鸟笼,“王妃呢?” “王妃说他身体不舒服就不进来了。”刘风垂首答到。 越杉皱着眉点点头,“把黑布掀开。” “是!”刘恒把鸟笼上罩着的黑布掀开,一直胖成球的八哥坐在笼子里,好几次试图飞到笼子的横杆上,都掉了下来。屋子里三人见了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王爷,这?”刘风有几分奇怪王妃为什么给王爷送这只胖的飞不起来的鸟儿,正准备询问,就听到那鸟儿 听到“王爷”二字之后,叽叽喳喳的叫道,“王爷,对于上次我口不择言,我深深的自责,为此不食不眠了一个月,我深深的为自己龌蹉的思想感到羞耻。 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遵循三从四德,王爷出门要跟“从”,王爷命令要服“从”,王爷讲错要盲“从”。王爷泡妞要忍“得”,王爷训我要听“得”,王爷揍我要受“得”,王爷爱好要记“得”。 王爷,你是我的天,为我遮风挡雨,你是我的地,让我内心踏实。在看不到你的每一秒,空气都是稀薄的。你对你的崇拜如同那滚滚长江水,我对你的爱意如如同黄河细砂,数不胜数。王爷,原谅我嘴贱!” 一大串话从八哥嘴里吐出来,尖锐扭曲的声音,让那一番“真心实意”的认错多了几分滑稽。 越杉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脸色有些沉,看着笼子里的胖鸟,手指敲着桌面的节奏愈发的快起来。“去把王妃给我请来,他若是身体不舒服,行动不便,便把他给我抬过来。”越杉语气颇为平静,只是身心很低沉。 刘恒面容忍得有些扭曲,抢在刘风前面领了命跑了出去。刘风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胖鸟还在不知死活,一遍又一遍的“深情告白”,传达着沐耳的“三从四德”。 “让它闭嘴。”越杉抬头冲着刘风说道。 “是!”刘风的腮帮子胀得发酸,眼睛里的笑意无法克制,像水从杯子里溢出来一般。 “闭嘴!”刘风龇牙咧嘴的朝胖鸟恐吓道。胖鸟蹦蹦跳跳的面对着刘风,歪了歪脑袋,叫道,“兄弟!聊聊人生呗~” 刘风嘴角抽了抽,“……不想跟你聊。” 胖鸟八哥遭到了拒绝,沮丧的躺在笼子里,绿豆眼里又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看得刘风头痛之余又感到万分惊奇。这鸟儿真是聪明,只是它每次开口都想让人……抽它。 当初这鸟儿本是一个地方官员送上来的,说是这鸟儿聪慧,会说很多话,于是王爷也就收下了。收下之后却一直把鸟儿交给他们两兄弟饲养。只是那个西子姑娘来了之后,王爷见她“爱”鸟儿,就把这只八哥送给她。后来一番折腾,又落到王妃手里,如今这身材真是让人惨不忍睹,这胡说八道的本领也是渐长了…… 第6章 五体投地【修】 沐耳被刘恒请了去,一路上心都是非常忐忑的。刘恒跟在他后头,让他怂的想溜都找不到机会。 他几番回头去看刘恒,却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刘恒脸上一副标准的假笑,嘴角微微扬起十五度,像是戴上了一个假面具。 刘恒看着沐耳不停的回头看自己,问道,“王妃有什么疑问?” 沐耳抬眼瞄了瞄他,又摇摇头。刘恒一直微笑的表情。沐耳转过头,皱着眉,犹豫了一会儿又放弃了。如此三番五次,沐耳终于是忍不住心里的疑问。他扬起一个比刘恒还假的笑容,“你们王爷今天心情好吗?有记得去泡妞吗?” 刘恒假笑的脸顿时有几分僵硬,这王妃不仅行为是粗俗不堪,连说话都放肆粗野!刘恒活动了一下脸上僵硬的肌肉,还是恭敬的回道:“王爷昨夜里从乔侧妃那里回来。” 沐耳点点头,他对那位乔侧妃有很深的印象,因为那个乔侧妃是个北方柔国夷族有名的美人,碧绿色的瞳孔,深邃的五官,丰满的身材,异域风情。 当年越杉雷霆万钧一举将北方强盛一时的柔国击败,柔国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强大起来,一直往北迁徙,不敢再踏足越国的边境。 而那名柔国夷族美人原名叫满扎娜,是当时一战时的俘虏。越杉从边境回来,因为斩杀了柔国的皇帝,还有几位血脉纯正的王族,俘虏了文武百官不计其数。先帝对越杉赏赐了很多的宝物,顺便,也把这位满扎娜美人赐给越杉了。 按理说,这位亡国美人怎么也做不到一位皇室血液纯正的王爷的侧妃,当个侍妾都有问题,起码也是个舞女歌姬。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位满扎娜美人就是爬到了侧妃的位置,还被越杉赐为乔侧妃。如果说西子美人是男人都爱偷鲜的产物,那么这位乔侧妃却是越杉在皇室贵族里的一个笑谈,是越杉身上的污点。 沐耳凭借着自己欠费的智商,他表示万分理解越杉的,要是那位美人体态丰腴,国色天香,我宠你时你上房揭瓦我都忍了,更何况只是一个名分! “那你家王爷从乔侧妃那里出来后心情怎么样?”沐耳试探的问道。 “王爷心情向来不错。”刘恒看着沐耳,猜测这位王妃估摸着又起了嫉妒之心。“不过王爷看到你送的那只肥鸟……八哥之后,就不知心情如何了。” 沐耳点点头,内心有些焦躁。那只蠢八哥又干什么呢? 沐耳一急,也忘了该委婉,“你家王爷早上喝药了吗?” 刘恒一愣,“王妃何出此言?王爷身体安康。” 沐耳僵硬着脸哈哈一笑,说道,“呃……我是问他内分泌是不是失调,要不然怎么悲喜无常?” 刘恒,“……” 沐耳抱着未来黑暗的绝望一步步的走向越杉的书房,鸟养的这么好,一看也没有虐待它的痕迹,反思也做了,还让肥鸟亲自传递……好吧,他只是怕越杉听了他自述之后当场翻脸,一掌打死他所以才让那只胖鸟做替罪羊的。 刘恒领着沐耳进了书房,沐耳低着头,全身都绷紧了。 越杉坐在书桌后头,直直的看着沐耳,沐耳被他看得不自在,十分尴尬又怕被他恶意报复,整个人都十分不好受。 终于,越杉停止了单方面的眼神厮杀,“把笼子的八哥递给王妃。” “是!”刘风把八哥从鸟笼里捉出来。八哥吓得浑身肥肉都在颤抖,在全室沉闷的气氛里叫的万分凄惨。 沐耳从刘风手里接过肥鸟,肥鸟才停止了惨无人道的哀叫。 越杉挥挥手让刘恒和刘风两个人退下,绕着沐耳走了半圈,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耳垂,“王妃那一番新的三从四德也是颇为真心实意,只是最近又听闻王妃言行上多有不符合礼仪。应当回去好好自我鞭挞一番。不如再禁足一个月面壁思过如何?” 行为不合礼仪?沐耳心里一咯噔,心里想着老子路过液香庭时偷看了一下你的妞美人出浴被你知晓了??沐耳瞪大了眼睛盯着越杉。越杉缄默不语。 越杉伸手将站在沐耳肩膀上的胖鸟拿下来握在手里,胖鸟很识实务,吓得要死也不叫一句,颇为威武不能屈的风范。 越杉看着胖鸟一副“我在发鸡瘟”蜷缩成一团奄奄一息的模样,又将胖鸟丢到沐耳身上,“王妃让这只鸟儿瘦下来吧,毕竟鸟儿要有鸟儿的模样。” 沐耳点点头,心想小爷这回听出来了你是在让小爷做本职工作呀,王妃吗,姿态风度什么的,那有什么难处!沐耳狗腿的笑到,“是,是。这鸟儿肥成这样了,飞都飞不起来,都丢鸟儿。王爷,我一定让它瘦身成功!是什么就做什么。” 越杉点点头,越过他又直接走到书桌后头低头办公。沐耳盯着他许久,脚都站麻了,越杉也没有什么表示,沐耳抖抖脚,感觉一股麻嗖嗖的感觉从腿部开始蔓延开来。沐耳舒服的张开了五官,准备将重力全部转移到右腿,让左腿也解放一番。从脚尖到脚底,微不可见的开始抖动。 越杉猛的抬头,毛笔一扔,直接打在沐耳的脚踝上。沐耳惨叫一声,捂着脚踝蹲下来。心里憋闷和怒火没有被理智压住,冲着越杉大吼一声,“你做什么!痛死人知不知道?!” 越杉冷笑一声,“本王在教你站有站相,坐有坐姿!如若以后再这般粗俗,这条腿不要也罢!” 沐耳捂着脚踝,蹲在地上,倔强地看着越杉。看得久了,就好像在心里把越杉打了一遍。然后沐耳又像蜗牛一样缩回壳里。 越杉也不看他,随便沐耳看。沐耳想拉开裤腿看看脚踝如何,又怕被越杉再次教训一顿,变了一个笑嘻嘻的脸说道,“王爷,我可以回去了吧?” 越杉从鼻子里轻轻的嗯了一声。沐耳见他低头,朝他龇牙转身就跑。越杉从处理的折子里抬头瞟了一眼,又默默地低下头。 越杉说禁足一个月,就真的禁足一个月。沐耳待在他的院落里,出不去,只能天天蹲在墙角里种蘑菇诅咒越杉早点解除禁令并且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那天被越杉教训,沐耳从书房里跑回去,回来一看,整个脚踝都肿成了大馒头,那一块皮肤都黑紫了。事后,越杉也让人送了消肿的药过来,用了之后效果不错。越杉这一顿行动比语言上的警告效果要好上很多,沐耳被教训了之后再也不敢大庭广众之下抖腿了。 等到禁足解除的那一天,沐耳让小侍吩咐厨房里做一顿好吃好喝的。吃饱喝足,沐耳准备出去溜达溜达,欣赏一下园林风光。但计划还没有实施,越杉就突然造访他小院了。 原本沐耳兴奋得像个兔子一般的动作在看到越杉之后,立马就变成了乌龟。 越杉站在门口,外面的阳光全部被他遮挡住,室内都变得灰暗了。他的眼睛里都是血丝,看起来穷凶极恶。 沐耳条件反射,立马问道,“王爷?我又做错了什么事吗?” 越杉从门口走进来,刘恒和刘风两个人也跟在他身后两侧。越杉侧头示意刘风把手里捧着的盒子拿过来。他从盒子里拿出一套缝线书籍,大约有一个成年男子手掌的宽度。 越杉坐在暗桌后面的椅子上,背挺得笔直,虽有风范,但让人看得就觉得累。他将书扔到桌子上,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再过一个月,就是太后的寿辰了,先帝刚刚去世,太子即位不久,太后不准备大办。但太后信佛,她老人家不想操办,我们这些小辈也不能敷衍,王妃就把这套佛经给抄下来送给太后,表达一下孝意吧。” 越杉说得风轻云淡,沐耳却是五雷轰顶。抄佛经就抄呗,来到这里之后他也是默默的练过毛笔字,虽说大字还是不识几个,字也写的不咋地,但是对着写还是会的。但要抄这么厚的佛经,是要将老子的手给抄残废么?! 一句卧槽在想到越杉毫不手软动手教训他之后硬生生的憋在喉咙里。沐耳假咳一下,跪坐在越杉对面,“王爷,还有其他表达孝敬的方法吗?” 越杉看了一眼他的坐姿,突然问道,“不行五体投地的大礼了?” 沐耳一愣,突然很紧张,那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这方面的礼仪问题,只是那天越杉教训了他,让他注意形象之后,沐耳回头才让小侍给他找来一本关于礼仪方便的书,让小侍念给他听,后来才知道这国家对上级,长辈,妇女向男性行礼都十分简单,只要鞠个躬就好了。 沐耳扯着嘴角,僵硬的笑了笑。“那天太激动了,没站稳摔了个五体投地。” 越杉嘴角轻轻的扬起。指着佛经说道,“王妃好好的抄佛经吧。” 第7章 你睡里面 越杉的表情很坚定,一脸完全没有商量的表情。沐耳很无辜也很无赖。 他一边偷偷的瞄着越杉,一边慢吞吞的打开佛经。佛经很重,页面泛黄,很有历史了。书侧面一层灰色,是被翻阅的痕迹。 越杉看了沐耳一眼,见他磨磨蹭蹭的模样,也没有训斥他。刘恒和刘风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站在门边,看着越杉的眼神有几分担忧。 越杉揉着太阳穴,长时间的不眠不休让他的身体极为疲倦,脑袋胀得痛。斜眼看沐耳,他还在慢悠悠的研磨。 越杉站起来,颀长的身体有几分晃悠,沐耳抬高下巴看他,才注意到他下巴上的胡渣子刮得很敷衍,又联想越杉一进来时,自己看到那涨红的眼睛,估摸着时操劳过度,至于是在女人肚皮上操劳过度还是因为公务,就不关他的事儿了。 越杉拂了长衫,垂眼敛眉斜视了沐耳一眼,见他表情已经平静,看起来也十分安分的模样,转身就走了。 沐耳抬高眼皮子,看到案桌对面没有人大腿,想着越杉是走了。他停下研磨,拿起毛笔,比划了一下拿笔的手势和位置,大开大合的开始动手抄写经文。 刚开始抄写的时候,沐耳还很有精神,后来就头晕脑胀,一看佛经上的经文,就感觉耳边有几百个和尚在你耳边念经,催人欲睡。沐耳眼神一花,抄错了好几行,“戒为甘露道放逸为死径不贪则不死失道为自丧慧智守道胜终不为放逸……从是得道乐……贪乱好诤讼”。翻页的时候才觉得不对劲,一对比,抄漏了好多条,无奈沐耳有只得把抄错的全部划掉,重新写。写完了之后又觉得不美观,怕到时候惹得太后不喜,又把那几十张纸全部都扯了,重新开始写。一番纠结与从头再来的痛苦让沐耳终于清醒了许多。 沐耳潜下心来,一心一意的抄写。不知时间流逝,觉得室内灯光颇为昏暗,佛经上的经文看得不是很清楚,才恍然一抬头,见外头日落西山了。 沐耳长叹了一口气,把毛笔一扔,活动着手掌,感觉自己的爪子像公鸡独立时一只脚抬起鸡爪蜷缩的模样,颈椎也痛得发慌,恨不得在横梁上挂了一个套绳,把脑袋拴在上面。沐耳活动着身体,全身的关节都在咯咯作响。正准备继续奋斗,早日脱离苦海,却见暗桌上一个粗斜的痕迹,终点躺着一只乌溜溜的毛笔,毛笔的尖端已经分叉了。 沐耳,“……” 沐耳想着,这是你不给面子,这样子还让小爷怎么工作了?随即顺应毛笔的退休,把抄写的经文一丢,先去床上躺个一番。 沐耳穿过屏风饶了过去,脚步踉踉跄跄,像个老妪一般。沮丧着五官。沐耳看到越杉躺在自己床上的时候愣了许久,然后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又不是女人,又不是gay,两个大男人躺在一起也没个什么。 越杉估摸是真的很累了,他的腿还垂在下面,靴子还没有脱。沐耳走过去,戳了戳他,越杉一点反应也没有,沐耳只好帮他把靴子给脱了,把他的腿给搬到床上去。把越杉摆得木乃伊的标准躺姿之后,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就来了。床本身就很高,越杉再躺在床沿边上,他跨不过去呀! 沐耳抵不住越来越凶的睡意,脑子也开始犯晕。尝试着叫了越杉几声,越杉睡得比死人还沉。沐耳只好像只哈巴狗一般,跪在地上,两只手扒着床沿,拿头去顶越杉的腰窝,睡意重,力气也不怎么大,沐耳哼哼唧唧的顶了许久,越杉才缓缓醒来。 越杉面容还是疲倦,眼睛里的血丝一点也不见少。一手按住沐耳的脑袋,颇为不爽的问道,“怎么了?” 沐耳抬眼看他,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老大,你往里面滚滚,我也要睡觉。” 越杉看着沐耳,沐耳保持这个姿势快要睡着了。“你睡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向大家道歉,我现在是是写多少就放多少上来,更新没有固定时间。一直要持续到1月15号,还望大家见谅。文章有的地方逻辑行不通,到时候会返回去修改,大家可以提提意见。 第8章 同床共枕 越杉从床上坐起来,眼睛都是红的,像是要沁出血一般。沐耳哦了一声,睡意太重,开始严重犯懒,撅着屁股一扭一扭的向床上拱。 越杉等了许久,沐耳还没有上床。双眼微微睁开,侧头一看,沐耳的上半身趴在床上,下面一段翘着个屁屁拱来拱去。越杉睡意一下子就散了不少,睁着眼睛看着沐耳。 沐耳还在那里哼哼唧唧的,拱了一会儿就彻底的不想动弹了。越杉撑着手臂越过他的背部,看见沐耳已经闭上了眼睛。 越杉推了推沐耳,沐耳扭动了一下脖子,又开始拱,拱了一会儿又不动了。越杉又开始晃动沐耳,反复几次,沐耳的双腿还挂在下面,他整个人横躺在床上,越杉无法躺下来。越杉用手提住沐耳的裤腰带,把他整个人轻轻的提起来,丢到里面,然后躺下来。把被子丢给沐耳,自己一个人躺在外围。 第二天刘恒和刘风两个人在外面等着,越杉听到了脚步声醒了过来。他整个人都是精神抖擞,在外面连续工作几日不眠不休的疲惫已消失殆尽。他撑着手从床上坐起来,沐耳两腿夹着被子,脑袋拱进了枕头底下。 越杉眼角抽搐了几下,从床上下来。刘恒和刘风听到了动静,从外面伸进脑袋探看,见到越杉已经起床,就捧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越杉揉着太阳穴,慢慢的走到圆桌旁边坐下来,刘恒拧干热毛巾毛巾,替他擦手洗脸,又一番洗漱。刘风也从怀里掏出木梳,替他清理头发。两个人的眼睛规规矩矩,不向屏风里侧看。 越杉基本卫生已经清理完毕,沐耳才晃晃悠悠的醒来,看到眼前还是一片黑,还以为天还没有亮,准备继续睡。闭上眼睛没一会儿,觉得有东西压迫着眼球,太难受。用手一抚,枕头被他退下来。视野顿时开阔了不少,明媚的光线迫不及待的冲进眼帘。 沐耳砸吧了一下嘴巴,晃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听到屏风后面有声音,就从床上起来,睡眼惺忪的走出去。见到刘风和刘恒两个人在为越杉服务,整个人都有种说不清的感觉。这现代的官二代,富二代估摸也没有享受过这么贴心的服务呀。不过他也不羡慕,他也不敢对越杉说,你丫是不是残废哦,要不然梳头洗脸还要人服务?要不要我帮你睡妞哦??? 沐耳走到他们面前,从鼻子里轻轻的哼唧一声,就当做是对三个人的打招呼。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木梳开始梳头发,他的头发有些长,但还是特别顺滑的。梳起来不费什么力气。用一根发带随意一绑,一个任务轻轻松松的完成。 刘风和刘恒两个人盯着沐耳自然的动作,神色就有几分复杂了。王爷不喜欢和别人共用私人物品,也不喜欢别人随性无礼的行为,但是见他脸色,却没有任何不悦。 越杉梳洗完毕,也没有急着走。沐耳也没有催促他滚蛋,潜意识里,他还是认为这不是他家,这是越杉的家,没道理客人让主人滚蛋是吧? 越杉看着沐耳一个人自己洗漱,等他忙完了,说道:“把你昨天抄写的佛经给我看看。” 沐耳动作一僵,脸色的神情不好形容,他的关节像是硬化一般,没做一个动作都显得艰难别扭,让人看了恨不得替他完成。 但是越杉很有耐心,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沐耳递上他昨日的成果。 沐耳拿起自己抄写的佛经,自己都不想再去看一眼,像蜗牛跨越亚洲大陆一样,缓慢的挪动。 越杉接过他手里的佛经。没有急着翻开,而是丢到了桌子上,眼睛直直的看着沐耳,沐耳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给他,估摸越杉一看佛经,自己就要身无分文被扫地出门。 沐耳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看着佛经,又去看越杉,越杉脸上扬起了一个冷笑,在沐耳萎缩的瞳孔里翻开了佛经,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脸上表情都没变换过,像是在看一位书法大家的巅峰之作,他已经沉浸其中。 越杉看完了,将佛经放在桌子上。抬起眼睛看着沐耳,“你昨天晚上抄到什么时候?” 沐耳,“……”这是觉得自己抄写不努力,抄了一会儿就跑去睡懒觉?还是想问清楚待会儿惩罚自己的时候,要自己延长抄写时间? 沐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吧?大概是这个时间。” 越杉皱着眉看他,沐耳一惊,“丑时?” 越杉沉着脸没说话,沐耳愈发不安,心里的海啸已经在咆哮,老子不知道天干地支是怎么计时的呀!!! 出乎意料的,越杉并没有责罚他的打算,也没有想要斥责他。越杉让刘风把那本沉重的佛经拿过来,找到了沐耳抄写的地方,对比了一下进度。沐耳也偷偷的瞄了一眼,觉得自己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也完成不了了。但是大脑转来转去,死了好几百万脑细胞,越杉看到自己字写得那么丑,十来个字占据一面,应该发火呀,应该不让自己抄写呀,怎么什么也不说?有后招? 刘风和刘恒两个人也斜眼瞟了一眼,顿时感觉眼睛被扎了一般,这如同三岁稚童写的字,太难以入目了。 越杉把佛经丢到沐耳面前,桌子被撞击得发出沉重的声音。沐耳坐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越杉的背影,越杉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才说到:“提高写字速度,否则到了太后大寿你都没有完成,完不成送给她老人家一本写了一半的?” 沐耳,“……”您应该说,放下,这任务本王来完成,你去一边玩就好了啊!!!! 沐耳没有从越杉身上看到希望,只得苦哈哈的低头工作。他也不敢随便抄写,不敢敷衍三宫六院的最高统治的女性,字写得难看,排版也不规则美观,到时候只剩下用心可博得饶命了。 第9章 想出去犯贱 沐耳兢兢业业工作了三个月,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努力之后总算是有收获的,总算是在太后大寿之前把佛经给抄完了。除此之外,还得多多感谢越杉的“不嫌弃”,在三个月的刻苦磨练下,他的字全是是能入眼多了,隐隐约约透露着一丝“风骨”。由原先十来个字占据一页纸变成了五十多个字占据一页,排版上也美观了许多。 他写完之后,越杉就排刘风过来把他抄写的佛经和“原著”也都拿走了。沐耳撑了一个懒腰,过了三个多月的牢房生活,看到今天阳光如此明媚,晒得人想打滚,今天怎么着也该出去逛逛! 把服侍的小侍给赶了,沐耳自己一个人闲逛,哪里有小径,哪里有美景就往哪里钻。三个月,短暂的春天已经过去了,夏天刚到不久,前些日子的寒凉的空气仿佛只是睡梦中的错觉。夏天的温度上升了起来,空气都有些热闹。 没有被青石板铺盖的泥巴小路有些僵硬的,一踩上去,就发出咬冰块的咯吱咯吱响的声音,沐耳听得有趣。那些凸起的硬硬的小土块硌着软软的鞋底,像是走在鹅卵石一般舒爽。 他没有带胖鸟出来,谁也没带。他想在被“囚禁”了三个月之后的第一天是属于自己的个人时光。沐耳不走在青石板上,他偏偏要沿着青石板旁边的泥巴路走。旁边是梨树,这条路他不止走过一遍,记得上次路经这里,他还没有看到这么多的梨树,这里来,梨树多了不少。 梨花早已凋谢,他没能抽出时间一睹它的芬芳,枝头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几点花蕊,剩下的都开始接梨子了。沐耳盯着小巧可爱的梨子,错过你的花期就不会错过你的丰收。沐耳性质真的不错,没有压力,也没有压迫,整个人精神都是亢奋的。 前方有脚步声,渐渐地靠近,绕过梨树,几个穿着粉衣的侍女提着篮子缓缓走过来。夏天还没有到,单薄的衣裳已经遮不住她们的丰腴了。沐耳轻轻的撇过一眼,没有流连。与美色相比,经过一次次禁足,大半年的时光都在那逼仄的小阁楼里度过了,他更多的想要自由。 几个侍女见了他行了一个礼,沐耳点点头,转身就走。留下几个侍女人面桃花相映红。 沐耳一边走一边欣赏着美景,环境很寂静,他的思维在一圈圈的散开。他盯着一朵枯萎的花蕊,过了授粉的时间了它错过了生命的下一个路程。自己呢?要一辈子被囚禁在这里,度过一个又一个枯燥的日子?越杉不可能主动让他走,走也是可以的,横着出去。 沐耳一挥手,那枯萎的花蕊就掉了下来,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以及那嫩“伤疤”。沐耳盯了一会儿,就转身准备去找越杉。沿着原路返回,走出了梨树林,就碰到了刘恒。 “刘侍卫,稍等!”沐耳截住了刘恒的路,刘恒手里提着剑,穿着一身灰色的侍卫袍,英姿飒爽。 刘恒听到声音回过头来,见是沐耳便停了下来,“王妃,找属下何事?” “哎,没什么事儿,我就是有些事儿想跟你们王爷谈谈。” 刘恒脸上有几分疑惑,“王妃难道不是刚刚从王爷那里回来吗?”这条小路只通往一个方向,方向的尽头就是越杉的所在地了。沐耳不是从这条小道里走出来的么? 沐耳啊了一声,点点头,让刘恒走了,自己一个人又转过身去找越杉。他一直以为越杉是一个工作狂,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为事业呕心吐血呢,原来他也会来放松的啊。 有了目标,这条悠长的小路几步就被他跑完了,隔得近了,沐耳就听到了一群女人的笑声,酒盏嘭击声。沐耳从树后跑出来,就看清楚了。 越杉真的是一个很会享受的男人,自己想要放松,就把后院里所有美女都叫出来陪着,温香软玉,美酒佳肴。沐耳看了,对比一下自己,心里都有了几分受挫的感觉。 看着那么一大波的人,沐耳反而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了。现在这种时候,氛围不适合谈事情。但今天不说,不做,明天自己还有没有这个想法就不得而知了,根据自己对自己的了解,明天自己八成又变成了怂蛋了。 沐耳从树下走出来,他穿着蓝色的袍子,腰间系着白玉带,悬挂着一个双鱼玉佩,没有香囊和荷包。他要是留在这里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去给他绣荷包,他也不敢去佩戴荷包这种玩意儿。 沐耳一走出来,就有大部分人注意到他了,不想注意到的人也没有看到他,继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聪明的女人总是懂得用柔弱的笑容伪装自己,另外一种女人永远是直来直往,丝毫不掩饰对沐耳不请自来的鄙夷。 沐耳走到越杉背后,见他身边坐着身姿婀娜的乔侧妃,对面不远处的坐席上还有一个谪仙般跪坐着的西子美人,其余的美人饮酒唱曲…… 沐耳看了心是暴躁又是怜惜,这么多的美人儿,你丫的一个人享受就算了,还不懂得怜香惜玉,快让小爷帮你抱一个!当然这话沐耳这个怂货只敢在心里咆哮。 越杉躺在躺椅上扭过脖子回头看了他一眼,朝他点点头,就回过头自己忙自己的去了,闭着眼睛享受初夏的时光。 沐耳走过去在他的身后蹲下来,就像一只青蛙一样。乔侧妃朝他浅浅的笑着,笑得沐耳魂都要跑了。 沐耳将眼睛转过去盯着越杉,刚刚的心跳顿时减速了。他贴着越杉的耳朵,又左右瞟了一眼,确定这个距离大家都听不见他对越杉说的悄悄话,“老大,商量一件事情呗~” 越杉眼睛都没睁开,“什么事儿?” 越杉可没有向他那般克制,声音还是有点大的。 沐耳赶紧贴着他耳朵说道,“老大你声音小点儿!” 越杉轻轻的笑起来,没答应也没有拒绝。 沐耳又继续说道,“老大,我可不可以出去溜达溜达?都要发霉啦~” 越杉睁开眼睛坐起来,转身看他,看了许久,瞳孔深的都看不到底,“还有事吗?” 沐耳摇摇头,“没事儿,老大就那么一个要求。” 越杉不说话,沐耳锲而不舍,“老大,我这个年龄可是最贪玩的呀,天天憋在屋子里要发霉了,我要出去伸展筋骨,拯救世界啊~” 越杉跟着笑起来,打趣道,“拯救什么世界?” 沐耳哈哈一笑,掩饰自己的尴尬,讷讷道,“解救我个人世界。” “你觉得你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热里?” “没,我想出去犯贱……” 越杉点点头,“准了。” 沐耳,“……” 第10章 嫁了女儿,赔了儿子 越杉答应得太过于轻松,反而让沐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是自己把自己贬成那副模样了,越杉再无动于衷,沐耳估计自己会跟他急。 越杉一点头,他屁股一拍就跑了,一点也没有想留下来伺候越杉,连看美人都没有心思。反倒是那群女人,看沐耳走的干干脆脆,挥一挥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心里竟有几分怜惜他的感觉。 沐耳也是有月晌的人,不吃不喝,不付水电费,房租费,领着如同现代白领的工资,日子过得其实也挺潇洒,关键是他和越杉两人互不来电。越杉对他也不是特别苛刻的人。假如还可以拥有自由,没准沐耳也是会同意顶着别人老婆的身份过一辈子的。 沐耳第一次出门,心情是及其激动的,第一次可以直观的看古代街景,不是影视城的那种背景。它直接,真实,人生沸腾,一个时代的痕迹,古色古香,卖花女,杂货郎…… 沐耳站在街头,第二次有了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他盯着街上每一处,微微咋舌,古代商业发展虽然没有现代那么好,但是街上还是挺繁华热闹的。 沐耳一步一行,神情拘谨,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他把自己隔离成一个独立的空间,不让人家注意到自己,深怕大家会觉得自己怪怪的。然而事实上,大家不会觉得这个俊秀的少年郎有什么不对,只觉得他模样俊秀,天真可爱,精神饱满,让人看了喜庆,不知不觉就多看了几眼。 沐耳也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想开了就放开了手脚,在货摊上,地摊上挑挑捡捡。古代的手工艺品很精致,完全想象不出来人类的手居然如此富有创造力,兔子形状的灯笼,小巧精美的发簪,每一个缝隙都镶嵌得十分柔和,一点也不显粗糙。 各种各样用草茎,长叶编成的小动物,蚱蜢,海螺,金元宝,小兔子,简直精美绝伦。哪怕沐耳是个男孩子,也忍不住挑几个喜欢的,买了下来。 一手拎着小玩意儿,一手拿着几样小吃,激荡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沐耳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在外面买两个小奴隶收做心腹呀!不过也好,第一次出来就买了一两个人回去,估计会让越杉和管家两人多想。 沐耳多想了一些事情,决定这一次就出来吃吃喝喝就好了。虽然有些心疼和不甘这样的机会就在吃喝中度过,但小不忍则乱大谋。 沐耳回去还是挺早的,两手都拎满了东西,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玉制的小吊坠。给他开门的护院看守都吓了一跳,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接过沐耳身上的东西,沐耳揉揉肩膀,扭扭脖子,也不客气,指使着两个人把东西送到他院子里。 吃晚饭之前,沐耳又精挑细选了几样东西来到越杉那里,越杉今天休沐,准备一天都好好放松的姿态,他一个人坐在假山上的小亭子里自斟自饮。 沐耳找到他,没让人通报,自己一个人进去了。越杉就轻轻的瞟了他一眼。 沐耳自来熟的坐到他对面,拿起酒壶给越杉斟了一杯酒。越杉也接过来喝了。 “老大?还喝不?”越杉的脸色微红,身上的酒味儿却又些浓重。 “斟酒。”越杉点点酒壶。 沐耳却是整个人一怔,越杉喝了酒之后的声音有种形容不出来的性感。 沐耳飘飘欲仙的给越杉斟酒。越杉一杯又一杯?纵使越杉一句话不说,面上也不显什么,沐耳也感觉到了越杉心情不好。 “老大?”沐耳把酒壶拿在手里,不给他斟酒了。 越杉冷冷的看着沐耳,沐耳立马就怂了,狗腿的给越杉斟了满满一杯酒,顺便也给自己斟了一杯。喝了一口,酒刚刚入口很清香,但入喉之后就开始辣了,沐耳剧烈的咳嗽着,脸呛得通红。到底是现代人,二十左右的年龄,喝习惯了啤酒,白酒喝不习惯。 越杉手里拿着酒杯静静的看着他,眼里没有嘲笑的痕迹。沐耳放下酒杯。抓了桌子上的一块糕点塞到嘴里,辣味儿才好了些许。 “给你看看我今天看中的小玩意儿,劳动人民的手真是奇巧~”沐耳拿了一个草编的兔子。 越杉看了轻轻一笑,但眼里并没有多么喜欢。他位高权重,虽然不曾近身接触过这些小玩意儿,但奇珍异宝见得不少,不会像沐耳那般大惊小怪。 越杉用手弹了一下小兔子,又把兔子捡起来扔到沐耳的头上,自己又开始喝酒。 沐耳哼唧了一声,心里愤愤的,但面上还是笑着把兔子拿下来。似随意又似抱怨的说道,“这样不太好吧,这可是我精挑细选送给你的礼物,谢谢你今天批准我出去‘犯贱’。” “有什么目的直接说。”越杉瞟了沐耳一眼。越杉今天心情虽然不咋地,但是反常的很好说话。 “老大,看我出去玩还念着你,后天在让我出去玩呗。我在路上听说有个花展。” 越杉把酒杯放下来,“一个草编的兔子就来收买我?” 沐耳见他并没有坚决的反对,似乎还在逗自己,立马狗腿的说道,“怎么会呢?你还收获了小的衷心~老大你这么体贴身边人的心情,我一定会到处宣扬你的美德的。” 越杉似乎从那天在沐耳那里留宿过后,对他时不时的抽筋,没大没小并不会苛刻对待了。看到他现在装模作样,也只是一笑而过,“下次看我心情好不好吧。” “好的话可以给点公费吗?”虽然他有钱,但谁嫌钱多呀?花公费可不会心疼! “我有答应吗?你是替我去办公吗?”越杉站起来。沐耳怕他喝多了,个子高,站起来重心不稳,连忙过去扶他。结果越杉站得稳稳当当,反倒是沐耳抬在半空里的手额外的尴尬。 越杉看他的姿势就明白了,反常的揉揉沐耳的脑袋,说了一句:“好孩子,就是可惜了。” 沐耳站在他身后,听到那句话,心里百般滋味儿,你也知道小爷一个大帅哥,以后多好的年华,通通葬在你一个男人身上了吧?他嘴里念着,心里微涩,就为了越杉刚刚那一句话。他觉得越杉能说出这样的话,内心也是个温柔的男人。这样的男子要真是他老大该多好,就为了那一句话,他可以为他付出很多。偏偏他们两个人真正的关系不尴不尬。 两天后,沐耳又来请求了一次。越杉轻飘飘的拒绝了。“过两天就要入宫了。太后宴席。” 越杉说了缘由,沐耳就消停了。旁敲侧击的问了越杉一些宫里的规矩,越杉也不嫌他烦,把一些基础礼仪,重要的规矩都给他细细的讲了一遍。当时沐耳还觉得越杉体贴,很久之后再一细想,顿时惊了一身冷汗。越杉给他讲的礼仪规矩,官家小姐公子都是知道的,但越杉却细细的掰碎了讲给他听,他当时还提出了关于许多细节的疑问。 过了几天,越杉就真的带着他入宫了。沐耳一想到自己要见皇帝,要见皇帝老娘,要见皇帝老婆,顿时腿软就临阵怯场了。 “老大?你要不考虑带你小老婆去?带一个男人去多丢你面子呀?”沐耳戳戳越杉的腰窝,没大没小习惯了,随口就是老大~这句称呼有时候挺管用,越杉听了有时候还真的挺罩他的。 “太后大寿,带个侧妃去有所皇家颜面。”说到底,虽然侧妃也有个“妃”字,但在贵族眼中,其实并不比“妾”高多少。 沐耳唉声叹气,故意说道,“老大,真心对不起,要不是我老子脑袋犯浑,你也不会被迫娶个男人当正室的。”沐耳虽然口口声声都在自责,把所有过错都懒到他沐家身上。但其实,他根据那残碎的记忆,知道越杉当时娶个男人当正室是为了避免杀身之祸。 当年先皇去世之前,越杉和几个王爷都是他的心头之患,深怕年幼的儿子镇不住这几位有实力的叔叔,临死之前狠狠的收拾了一番这几个王爷。有好几个王爷被先皇找了理由挫了一顿,到现在都恢复不了元气。 沐耳他老爹也是个贼心眼,一个侍郎居然窥透了先帝的心思,把女儿,儿子到处塞,拉关系。主动去找了当时权利最大的几个王爷。大女儿嫁了三王爷越珵做了正牌王妃,唯一的儿子嫁给了当时势力和声望最大的越杉,二女儿嫁给了六王爷越镭当了侧妃,还有个小女儿,可惜年龄太小,想嫁人还不行。 沐耳当时知道这些的时候,忍不住咋舌了许久。真不知道那个沐老爹是聪明还是愚蠢。也许他所有的聪明都在窥透先帝心思之后用光了。沐老爹是三个王爷的岳父,当时风光了整个京都。可是实际上,沐老爹却是一辈子恐怕都难以升官进爵,只能顶着三个王爷岳父的名头了。 越杉,越镭,越珵,谁也不会把沐老爹纳入麾下,亲近他都会觉得恶心,谁知道他另外一个兄弟派来的间谍?靠近了都觉得膈应!皇帝更不会重用了,估计恨不得弄死他。这棵墙头草,嫁了女儿,赔了儿子,实际上也没得到多大好处。 第11章 宴席 不知道该说越杉光明磊落还是不拘小节,心性潇洒,反正他丝毫没有考虑沐耳的建议,带个小老婆去参加太后大寿的宴席。 沐耳坐在马车上,时值正午,路上的行人不多。马车行走在官道上,马蹄踩着青石板,发出哒哒的响声。沐耳突然想起了郑愁予的那首《错误》,思绪顿时展开,不知不觉就念了出来,“我哒哒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嗯?”越杉抬头看沐耳。 沐耳连忙摆摆手,没事儿,说着我在那里胡言乱语呢。越杉瞟了他一眼,就往窗外看去。朱红色的宫墙高高的矗立在那里,巍峨庄严,让人心生敬畏。宫墙上,拿着长戟,穿着铠甲的侍卫走来走去巡查着。 刘风和刘恒两个人在外面赶马车,递给守卫一个玉牌就被放行了。马车在宫里行驶得慢些。沐耳从车窗缝隙中看过去,感觉与故宫的建筑差别不大,基本上都是对称的建筑,象征皇权至上。偶尔也会看到一排宫女,侍卫从这里经过,沐耳心里有几分激动,这里可是真真正正的存在皇帝,宫女,妃子啥的,跟沉寂在历史里的故宫不一样的。 越杉看着沐耳一个人在那里乐着,也不知道他在乐什么。马车不急不慢的走了一会儿,后面也跟着传来马蹄哒哒的声音。 刘风从外面探进头来,“爷,是三王爷。” 越杉点点头。沐耳疑惑的看着他,“要下去打个招呼吗?” “不用。” “哦~” 马车最终停在一道宫墙的外围,那里有专门的马夫看守。刘风和刘恒两个人手里捧着给太后的礼物跟在越杉的后头。沐耳跟着越杉在抄廊上绕来绕去,绕得沐耳头都晕了,风景也顾不上欣赏,别人行礼摆摆手就当做打招呼了。 越杉突然停下来,隔着幽幽的湖面,看着远处人员忙得不可开交的花园,转头对沐耳说道,“你要不要先去太后那里?” “嗯?”沐耳听了心里有些不踏实。去太后那里干嘛?待会儿吃肉喝酒不是会见面吗? 越杉看沐耳一副傻样,干脆沉默了。他没有带着沐耳直接到花园那里去,也没有去太后的太合宫觐见,就是带着沐耳在太合宫周围转悠着。沐耳跟着他慢悠悠的走着,心里万分的踏实,在这个陌生的宫殿,跟着越杉他才是最有安全感的。沐耳也不嫌弃腿累,安安静静的,也不嗷嗷叫,不紧不慢的跟在越杉后头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越杉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纯粹欣赏风景,仿佛自己已沉入这美景之中。 越杉带着沐耳转移一个地方就往那个摆宴的花园瞄一眼,沐耳在后头看着他,“要过去吗?” 越杉点点头就走在前面了。沐耳小跑着跟着他,越杉猛的回头瞪他,沐耳莫名其妙,脚步有几分迟疑的跟在后面,越杉脸色又突然好了起来。 沐耳:“……”这是要闹哪样儿?直说行不行?沐耳亦步亦趋,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越杉让自己走路有点形象,不要吊儿郎当的。早说呗,害得小爷脑细胞都死了几万。 沐耳中规中矩的走路,越是带着几分刻意,走着走着反而同手同脚了。刘风和刘恒两个人在后面脸都闷得扭曲了。越杉冷着脸看沐耳。沐耳又尴尬,又紧张的看着他,越杉手里掂着一块圆润的鹅卵石,沐耳想起他上次用毛笔教训自己,自己痛得在房间里呆了老久才能下床。这会儿看到他更凶残的武器,差点给跪了。 “老大?你不要激动,我也不激动。”沐耳一边警戒的盯着越杉,一边快速的调节自己的动作。保持着扭曲怪异的姿势走了一段路,最后终于大汗淋漓的恢复了人类的走路姿势。越杉冷哼了一声,把鹅卵石扔进碧湖里。 沐耳看到他丢了凶器才松了一口气。跟着越杉踏入花园。花园的构造很像中国南方的园林,构造没有规矩,以小窥大,追求一种“扭曲”美,怪石嶙峋,碧波荡漾。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花香,沐耳扫了一眼花园,顿时瞠目结舌,这六月绽放的花应该都在这个院子里了吧? 越杉是几个王爷里面最先到达的却是最后一个踏入花园的。几个王爷都已经落座。 沐耳看着那几个王爷,心里在咆哮:“啊啊啊!!!!我见到了真正的王爷,待会儿还要见皇帝,他老娘,还有他后宫!!!!” 沐耳小碎步跟在越杉后头,神经紧绷,被这个想法控制了大脑,完全无法思考,现在只要越杉随便发出一声号令,沐耳都可以不管指令是什么,立马就跑到那些王爷面前,举着一朵花当话筒向他们采访,“请问您是真的人吗?不是假扮的对吧?” 越杉看到沐耳一脸要脑溢血的表情,额头上的青筋跳个不停。握着沐耳的手腕把他压下来,“给我坐好!再让我看到你表情不对,我就把你下巴给卸了!” 越杉的敲击对沐耳这个怂货很有效,脸上蠢兮兮快要流口水的表情立马不见了,换成了哈士奇贱贱的“严肃”脸。 越杉对着沐耳的脸,手指捏的咯咯响,沐耳用一种,“你个骗子,说话不算话”的表情看着他。越杉最后无奈的放下手,看都不想看沐耳一眼。当做没看到沐耳抽风。 也许是沐耳刚刚盯着那几位王爷的表情一点也不收敛,恨不得爬过去跪舔,又有一种快速变脸的神技,弄得那几个王爷都齐刷刷的盯着他看,一脸高深莫测和揶揄的笑容。 “五弟,王妃这表情可真有趣。”这里三王爷年龄最大,他一开口调侃沐耳,另外几个王爷也有跟着调侃的趋势。 越杉没说话。三王爷也不觉得生气,依旧笑嘻嘻的盯着沐耳。沐耳哈士奇表情看着他们几个人,待会儿出宫的时候给签个名行不?就写老子是活生生的王爷!霸气侧漏,威武雄壮。 “嫂子表情……难以形容啊。”九王爷也跟着打趣。他的年龄最小,人长得挺阳光的,鼻翼上还有一颗痘痘,沐耳很想爬过去告诉他,“小弟弟,这是内分泌失调导致的!” 沐耳搓搓自己的脸,菜摆了一个正常的表情。咧嘴朝他们哈哈一笑。越杉瞥了他一眼,举起酒杯朝着几个王爷敬酒,也不知道是道歉还是转移话题。 几个王爷都很给面子,纷纷饮了酒不再调侃沐耳了。只有那个胖嘟嘟的四王爷还在那里哈哈大笑的看着沐耳。 沐耳也看着他,心想,你的签名就算了。长得太寒碜了,去棒子国整容也拯救不了你了。又想到,他老爹卖女卖儿求荣之前,也对颜值有过考察的,否则把儿女嫁给这样的人,不是结亲那是在结仇呀。 沐耳被越杉越来越冷的脸搞得安分下来,一个人默默的吐槽着四王爷。越杉见他低着头许久不说话,觉得自己对他过于严厉了,说道,“想什么呢?” 沐耳听见有人问,也不假思索也脱口而出,“四王爷是不是是不是基因变异?你家就他一个……” 他话说了一半才想起这话可不能乱说,立马住口,但奈何他一说出口,越杉秒懂。旁边那个人也懂了,朝着沐耳龇牙一笑,沐耳也十分尴尬的朝他咧嘴。 越杉眼里也有几分笑意,嘴上说了一句,但没有责备沐耳的意思。沐耳顿时松了一口气。 沐耳的眼珠子还是管不住滴溜溜的转,在越杉几个兄弟的脸上飘来飘去,越看越觉得那个四王爷乱入了沐家家谱! 越杉的手在沐耳肩膀上一按,“坐直了!”沐耳苦着脸挺直了背,眼珠子也不再乱转。越杉却没有离去,反而凑近了他,说道,“四哥的母妃是先帝的堂妹。” 越杉说完,就退了回去,一丝不苟的喝着酒。沐耳大脑却在飞速运转,根据越杉透露的情报,得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结论,这是近亲结婚的后果,没脑残就是脸残了……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一道尖细阴柔的声音在安静的花园里额外的刺耳响亮。越杉扶着沐耳肩膀一起站起来。那道声音落下不久,就看到一个风韵犹存,二十岁左右的女人跟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在前头,后面领着一大群环肥燕瘦的女人从抄廊后头走出来。 少年一身黄袍,脸上虽然笑意浓郁,但难掩一身阴煞。旁边的女人长得一般,但庄严高贵的妆容衬托得她更加富有魅力。 第12章 像哈士奇 沐耳多瞄了几眼,那个少年皇帝立马就注意到了他。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上面皇帝朝他笑了一笑,沐耳愣了一下,很想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沐耳朝他呵呵一笑,没敢当着皇帝的面不给他脸,就是抖了一下反而惹来了越杉的注意力。越杉侧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发现菜里没放盐的表情,思忖了一下。 沐耳没在看了,再看就太惹人注目了。 他跟着大家一起坐下来,反倒是那皇帝多看了他几眼。 少年皇帝让大家都起身,跟在太后的女眷都朝皇帝和太后两个人行礼,然后纷纷朝下面走下来。等席位都满了,开始了宴席。 先帝刚刚去世,太后就没有大办,只请了几个血缘亲近的王爷过来聚一下。 “皇上,看什么呢?”太后发现皇帝总是朝一个方向看过去,不禁问了一句。 皇帝朝太后点点头,“看五王妃。” “嗯?”太后诧异了一下,也转身朝着越杉这个方向看过来。沐耳脸上摆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呵呵……” 皇帝和太后都朝着沐耳的方向看过来,动作也没有遮掩,大家都注意到了,也纷纷跟着看过来。沐耳一时间万众瞩目。 太后见了沐耳,脸上摆了一个大方的笑容,笑容挺温和的,沐耳也没有那般紧张了。 “这是五王妃?刚刚为何不去太合宫里请安?你几个姐姐都在那里。”太后随口问了一句。 “呃……”该怎么回答?沐耳傻了。 越杉看他这副模样,主动把话接了过去,“太后,太合宫一群女眷,臣怕沐耳冲撞了您们。” 沐耳看着越杉的侧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带着自己到处转悠。沐耳在心里不由得对越杉大大的感激一番。 太后笑着没说话。 “王妃和五皇叔的感情可真好。”皇帝正处在变声期,声音有些嘶哑难听,他笑着很稳重,连打趣越杉都带着几分严肃的感觉。 越杉没接话,沐耳尴尬的朝着大家笑笑。他和越杉最近感情是不错,可是那是兄弟间的友情,并不是你们说的那种基友爱呀。 沐耳把视线移开,专注着喝酒吃肉。大家见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也就没有继续打趣他们二人,岔开了话题。 沐耳一身很是风/流的三王爷,正举着酒杯哄他身边的大美人喝酒,看那神情语态,估摸着是在道歉认错。沐耳打量着那美人,长得跟他有五六分相似,应该就是他大姐沐宜媛了。 沐宜媛长得很漂亮,五官都很精致,丹凤眼,樱桃嘴,面若桃花,发髻高高挽起,发簪玉珠一晃就发出脆响,显得既端庄又俏皮,怪不得三王爷愿意去哄着她。 “媛媛,你就原谅我一次吧,你看你弟弟都盯着我两人了,我在不原谅我,我怕他冲上来打我了。”三王爷手环着沐宜媛的柳腰,嬉皮笑脸。 沐宜媛听到三王爷拿她最爱的弟弟来哄她,也跟着笑了起来,她朝着沐耳看过来,沐耳猝不及防,被这个熟女闹得个脸红,呆呆傻傻好不可爱。 沐宜媛掩袖一笑,侧头嗔到,“我那个弟弟,这么久不见还是这般呆呆傻傻的。他可不会打架,你们莫欺负他才是。” 三王爷见娇妻终于笑了,顺着她心里说,“哪里哪里,我可不敢欺负这弟媳。不过你弟弟真好玩。你刚刚在太合宫里陪着太后,没见到他跟着老五进来时的表情,哎那表情……哈哈,像前段时间别人送给我的狗,叫什么来着……哈士奇对吧?都是傻样儿~”三王爷一想到沐耳的表情就乐不开支,越说越开心,一时忘记了自己是在哄老婆,等看到娇妻脸都黑成乌云了,才讷讷的收住嘴。 “娘子……你莫……”三王爷心一抖,话还没有说完,沐宜媛的眼睛就红了,眼眶里蕴满了水珠,悬在眼眶要落不落。 “我知道,我弟弟人是有点傻,我二娘又只有一个妹妹,我爹怕我们姐弟三人“受委屈”,早早嫁人,让你们庇护我们一世。我弟弟“心疼”我爹,我爹让他嫁给五王爷,他也嫁了。这些年,脑子也愈发不灵光了。你笑吧,这孩子傻,也不会放心里记着。”沐宜媛也没真哭,当着皇帝太后的面儿哭是落了三王爷面子,她侧过身子半靠着三王爷。 三王爷知她家里情况。沐宜媛是家里嫡长女,沐室生沐耳的时候早产,孩子保住了到身体落了病根,沐耳刚满月她就撒手人寰了。沐宜媛那时候只有七八岁。后来沐侍郎又娶了一门,本来要提为正室,但那女人肚子不争气,一直生不出儿子,这些年也只生了个女儿。沐家长辈不同意,沐侍郎才不了了之,因为觉得亏欠,所以对那个女人百般迁就。 府里的下人也会看时势,见正室已去,留下三个年龄不大的孩子,沐侍郎也不管,侧室欺压也当做没看见。沐宜媛带着弟弟妹妹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 三王爷听她这般话,半句也没有抱怨当年的苦,也没提当年沐侍郎侧室欺压她们姐弟,对她更是喜爱,这样心怀宽广的女人,知书达理,又会持家,怎不让敬重。虽说偶尔会因为他流连花楼会生气,但这是因为爱,生气起来也不像泼妇一般蛮不讲理,沐宜媛是个讲道理讲情理的女人,所以他再怎么混也不会特别混蛋,再怎么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他心里也只有沐宜媛这一个女人。 “宜媛,你莫哭了,你也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弟弟可爱。难道你不觉得你弟弟可爱吗?” 沐宜媛嗔视三王爷一眼,“可也不能拿狗比呀~”沐宜媛侧头看了沐耳一眼,见他低着头傻吃,叹了一口气。 三王爷跟着她打哈哈。沐宜媛也不会在这种场合跟他真闹。“你呀,以后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在其他人面前可要三思而后行。” 三王爷点头,他这人,说话总是管不住嘴,没少得罪人,这点必须得听老婆的。 沐宜媛见他这般,心里也高兴,擦拭了一下眼睛,笑着说道,“你待会儿能不能跟五弟说说,我这好久都没见过木木了,我从小就把他当儿子养的,他嫁到五弟府里,我就跟他没见过什么面,这心里甚是想念。” 沐宜媛很少提要求,这会儿主动朝他提要求,还是这个举手之劳的要求,他当然可以帮忙,“行,行,你别难过,我去跟五弟说说,让你们姐弟好好聚聚。” 沐宜媛嫣然一笑,笑得三王爷心都软了。 宴会不急不慢的进行,连歌舞都没有,真真是一家人聊聊天,喝喝酒,有点平民化的聚会了。 沐耳总感觉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他也没有去看那人是谁,不用猜,坐在上面的,能有谁? 沐耳本能的不大想要靠近那个皇帝,总觉得那个少年皇帝不是什么好货,长得帅也掩饰不了你阴毒的眼神。随便你看吧,沐耳低头专注吃饭,皇家御厨做的菜,不是想吃就吃的到的,越杉几乎不懂筷子,偶尔吃个一两口。 沐耳虽然专注吃,但是见越杉在哪道菜上落筷子,他就几乎不碰那道菜,不跟越杉抢。最后其他的菜都被吃得差不多了,只有越杉面前那几道菜还看得出原型。 沐耳揉着肚子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越杉,越杉饮着酒不看他,也不说话。沐耳得不到他的回应,只好垂涎的看着他面前的美味儿,那几道菜可都是口味儿最好的,其余的都是一些素菜! 沐耳举着筷子,也不落筷,就一会儿看看越杉,一会儿看着美味儿,两者兼顾不暇。 沐宜岚挺着个大肚子看着,笑得都肚子痛,朝着旁边的大姐笑说,“哎,大姐,你说五哥府里也不穷,小弟怎么这般模样?” 沐宜媛也是哭笑不得,她们两个人小动作不断,弄得三王爷,六王爷都看着沐耳。沐耳还在那里“卖萌”。 九王爷坐在越杉附近,一眼就看出了越杉故意在逗沐耳,也不指出来,等笑够了才装好人,“五哥,你也别吊着五嫂了~” 沐耳闻言,本想感激他,在听到五嫂的时候实在是屏蔽不去,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第13章 笼子 沐耳瞪得那一眼并不明显,没有人发现。九王爷笑容依旧。越杉看了九王爷一眼,搁下筷子。垂眼看着沐耳,沐耳朝他咧了一个笑容,五官有些僵硬,笑容显得万分的假。 “你还没吃饱么?”越杉用眼睛瞟了一眼桌面,桌面上盘子里的珍馐零零碎碎,在这个高档的场合,在其他人面前还是整洁的时候,显得要分的尴尬。 沐耳呵呵一笑。“东西吗,就是拿来吃的。” 越杉见到他眼里都是尴尬和不自在,“也是,你吃吧。” 沐耳反而吃不下去了,食欲被破坏,再美的食欲也失去了味道。 偏偏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如愿,他想吃时没有了,他不想吃时,有人主动送上门。 “李公公,这是?”越杉看了一眼宫女送来的佳肴,不着痕迹的瞟了李公公后面一眼。李公公谦和的笑起来,“皇上见王妃胃口好,特意让奴才又给送了一些来。” “哦。”越杉回过头看了沐耳一眼,沐耳僵硬的面容全部皲裂,这算个什么呀,我只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攻下美食啊!我只是怕多看了皇帝一眼就稀里糊涂惹了祸端才一心一意吃饭装饭桶的啊,为什么当饭桶也躲不过去。 越杉朝李公公点点头,“替我谢谢陛下了。他就爱吃,我还担心他吃不饱呢。” 李公公闻言一笑,“王爷莫打趣奴才了,王府怎么可能亏待王妃呢。” 越杉没说话,李公公就转身走了。越杉把皇帝赐给他的菜推到沐耳面前,“吃吧。” 沐耳看了他一眼,又盯着盘子,上面是一只烧鸡,周围一圈做些五颜六色的装饰,看起来又美观又有食欲。 “五嫂真有福气,这么多年,您是第一个在宴席上被赐菜人呢。”九王爷又过来打秋风了。 你这是在讽刺我呢还是在夸奖我是个被皇帝赐菜的饭桶呢?沐耳扯扯嘴角,感觉索然无味。越杉也不管他,一副你吃不吃都无所谓的表情。 沐耳更加彷徨,这皇帝赐菜,不吃,他会不会把我拖到午门就地拦腰处死,好残忍,还是吃一口吧,给皇帝一个面子。 沐耳吃了一口,扯了扯越杉的衣袖,“老大,尝一口呗~好东西是个兄弟就应该互相分享。” 越杉斜眼看他,酒壶空了,旁边的宫女默默无闻的换了一壶酒。沐耳见越杉不理他,就盯着换酒的宫女,“要吃吗?感觉很好吃。” 宫女一脸仓皇,摇摇头,换下酒壶就退后,站到一边。越杉的脸色又开始冷下来,沐耳也燥了,“问你吃不吃,你不吃,我又吃不下,分享给别人呗。” “给我一口不剩的吃下去,要是没吃完你自己考虑一下后果吧。” 沐耳拿着筷子,想了一下后果,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招惹了两股压力,“鸡骨头也要吃下去吗?” 越杉猛的坐直身子,脸上一脸隐忍,沐耳在心里呵呵笑,“鸡骨头吃下去回把喉咙戳破的。” “滚到一边吃去。” “哎~” 九王爷一直侧耳听着他们两个人说话,一边饮酒,一边忍笑忍得辛苦。听到后边一句话,再也不忍不住了,仓促的笑声戛然而止,“我……鸡骨头……咳咳……” 沐耳离他距离最近,看他掐住自己的喉咙,一脸通红,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咳个不停。 “哎,你怎么了?”沐耳直愣愣的看着他。越杉把他拎到后面去,自己走到九王爷身边,在他喉咙处摸了摸,抬头朝皇帝太后说道,“九弟的喉咙里面有骨头,需要宣太医。” 太后的寿宴就因为一个鸡骨头而终止了,九王爷也因为一个鸡骨头在皇宫里彻底火了一把,沐耳也因为一个鸡骨头捡了一条小命。 几个王爷都等在外面看情况,沐耳躲在越杉视野盲点处,一边转圈一边揉肚子。 沐宜媛站在沐耳身后观察着他,发现他长高了一些,身子也有些显瘦,揉着肚子走来走去,沐耳还时不时地朝着越杉的方向偷偷的看两眼。沐宜媛一边心酸一边忍俊不禁,“小弟。” 沐耳听见一道女声在身后响起,沐耳愣了一下,捂着肚子回头看过去,看到沐宜媛笑得很和蔼,就是眼眶红了些许。沐耳扭捏了一下,“姐……姐?” “嗯。”沐宜媛走近了一些,用手拍下沐耳捂着肚子的手,笑骂道,“像什么样子,姐姐是这么教育你的?” 沐耳呵呵笑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沐宜媛伸手理了理他的鬓发,感慨万千,“一转眼就两年了,你都长高了,变化也大,眼睛更大了,脸更瘦了。” 沐耳的脸被她用手碰来碰去,他有些不好意思,但不能躲,只能干笑。沐宜媛又把他的衣服扯了扯,把衣领给他拢起来,“你我如今都身不由己,我也听说……他对你并不好。”沐宜媛眼睛更红,她朝后面看了看,拉着沐耳走得远了些。 沐耳身不由己的跟着她走,回头看了一眼,大家都看到了但是并没有制止。越杉也没有理他。 沐宜媛把他牵到抄廊转角处坐下。“我看你这般模样,虽说过得算不上好日子,但应该也不差。你是个男人,也不需要跟个女人争宠。”沐宜媛想说什么,但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罢了罢了,你以后也不可能走仕途了,安安分分的当个……呜呜~这算个什么事儿啊!堂堂一个男人当个摆设!跟一群女人……”沐宜媛用手帕擦去眼泪。 沐耳听她一番话,心里也是感慨万千。沐宜媛说到后面,情绪有些控制不住,那边几个男人都侧目看过来。沐耳赶紧去哄他“姐”。 “姐,别哭了,我虽说身份尴尬,但吃住上面也没有受过委屈,比……待在沐家要好。”沐耳找了一个借口,想着自己以前在沐家估计过得也不怎么样。 沐宜媛一听,果然不哭了,眉目里都有一股狠劲儿。她摸摸沐耳的头发,“你二姐今天本来也准备看看你的,但她肚子到了就先回去了。”她停顿了一下,“我们三个再忍忍,过一些日子就会好些的。沐家,呵~”沐宜媛冷笑一声。 沐耳打了一个哆嗦,挑了一些好话说给沐宜媛听,沐宜媛被他哄得眉开眼笑,两个人又说了一番,沐耳精神崩得越来越紧,深怕多说了露出了破绽,让这位亲姐看出了自己的异样。 沐宜媛也许也察觉到了沐耳的异样,但将近两年不见,变化肯定是有的,沐耳又藏藏捏捏的,沐宜媛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来。反而是趁着弟弟变化不大大,扯着跟他说些话,把关系再拉近一点。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自己的近来状况,太医就出来。皇帝和太后亲自迎上来,又有一群身经百战,一股煞气的王爷围着,连一口大气也不敢出,哎他一大把年龄了。 “已经把鸡骨头取出来了,九王爷无碍了。” “老九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再说,也只听到被鱼刺卡住的,也没听说过被鸡骨头卡住的。”三王爷边说边无奈的笑着摇摇头。 沐宜媛走到他身边,嗔斥,“你也别说了,明明是担心,说出来的话呀就是不中听。” 六王爷哈哈一笑,“嫂子,这是忠言逆耳!” 皇帝在那里笑着不说话,太医说了没事儿,他就走了,太后也说吹了风,大家就恭迎她离开。 越杉也找了个借口离开,沐宜媛依依不舍的看着沐耳。六王爷有事找三王爷,沐宜媛也无法去给弟弟送别。 越杉走到拐角处,沐耳站在那里等他,越杉看了他一眼,背着手就往前面走。沐耳对着沐宜媛挥挥手就跟着越杉离开了。 跟着越杉回到府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老管家还在尽忠尽职的等在门口。越杉进了门,看到老管家,“你年龄大了,以后就不必等我了,办完了你该办的事情就去休息吧。” 老管家呵呵的笑起来,在寒夜里显得特别的温暖,“等主子回家就是我职务之一,主子没回来,奴才就应该在门口等着。” 沐耳不知道越杉听了是什么感受,反正他是特别感动。“管家,你就听老额……王爷的,你看年龄也不小了,你要是受寒了,王爷可找不到像您这般尽忠尽职的人了。” 管家笑着点点头。越杉径直的离开,沐耳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的跑着。走了一段路,他们的路就不同了。 “老大,我先回去了哈?”沐耳站在那里,他以为越杉不会理他,但是越杉却停下来转过身来,只为了……点点头。 沐耳揉揉脑袋,觉得越杉莫名其妙,阴晴不定,也不理他,转过身就跑了。今天一天,他看了王爷,见过皇帝,瞧过太后,小心肝也激荡起伏,那几位王爷他觉得还不错,没多大架子。 沐耳回了自己的小院里,跟着他的小侍坐在墙角里打瞌睡。沐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从他身边走过去。 回了自己的院落,沐耳反而感觉平静下来,他趴在桌子上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放松身体,没有想到啊,最后给了自己安全感的,还是囚禁了自己的笼子。 第14章 溜达 自从太后寿宴过后,越杉又开始忙起来了。沐耳刚开始几天,还担心太后嫌他字难看要找他麻烦,可是后来都没什么消息,兢兢战战好几天之后终于放下心来。 后来又想起自己的规划,再加上被越杉放出去溜了几次,心就野了。找了越杉好几次,都没见到他人。沐耳早起晚睡蹲伏了好几天,十来天之后都无果,越杉比他更勤快,他回府之后,沐耳都已经睡着了。 沐耳也潜心的等候着,终于,越杉那边派人过来了。不过事实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 刘风手里捧着一个长方形的托盘,笑眯眯的看着满脸惶恐不安的沐耳。 “王妃,这是王爷吩咐小的送过来的文房四宝。王爷说,让你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多练练字,不用经常往他那里跑。”刘风说完,还特别勤快的帮他把笔墨纸砚全部规规整整把摆放好。 沐耳一句话也不说,就看着文房四宝,一脸黯淡无光,人生啊,就是在挫折中更加挫。刘风做完了越杉吩咐的事儿,就退下来了。临走的时候又想起了某种曾经要和他勾肩搭背,聊聊人生的胖鸟儿。他走到门口,忍不住想知道那只胖鸟儿如何了,干脆回过头来。 沐耳还坐在那里一脸黯然,刘风看到他这幅模样,又联想到沐耳写的字,想到如果自己的字写得那般难看,还被人逼着练字,估摸也会很痛苦,闹不好一气之下剁爪子! 沐耳见到去了又回来的刘风,有些莫名其妙。“你家爷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呵呵。”刘风爽朗一笑,颇像邻家打篮球的大男孩,很阳光。“不关王爷的事儿,就是奴才有件事儿打扰一下您。” 刘风句句都很恭维,态度也罢得很好。闹的沐耳有几分不习惯,他还是习惯人人之间自然随意的交流状态。“什么事儿?” “就是您养的那只鸟儿怎么样了,好久不见,我跟它聊聊人生?”刘风琢磨着说道。 沐耳听了他的话,顿时一惊,站起来,脸上也有几分期待,“哎呀,我也不知道它最近怎么样了。前段时间天天抄佛经,我都把它给忘了!” “那它还……活着吗?” “哎,瞧你说的,我虽然没管它,可是我让小侍天天给他投食了。”沐耳说着,站起来就带着刘风往后院里走。 刘风见他往后院里去,站在原地里不动,脸上有几分踯躅。沐耳感觉刘风没跟上来,回过身,“怎么了?” 刘风尴尬,一脸郑重,“奴才是下人,不能随意进王爷的后院。王妃可否让下人送过来?” 沐耳一听,翻了一个白眼,“那后院子是我的,什么时候是你们王爷的,土地产权是他的,居住权是我的,没事儿。”沐耳豪气万丈。 前半句,刘风听懂了,后半句,刘风听得云里雾里。斟酌的说着,“奴才还是避嫌一下。” 沐耳恍然大悟,原来刘风说的“王爷的后院”是指他是越杉的人。沐耳心里有几分不爽,但是事实就摆在那里。沐耳让小侍去把胖鸟儿带出来。 刘风等了一会儿,胖鸟儿就出来了。胖鸟儿原本肥的飞不起来的身材如今变得很矫健,很苗条。 胖鸟儿一天没吃饭,笼子外面用一根筷子挂着一个杯子,杯子里放着秕谷,胖鸟儿在笼子里飞来飞去,飞了五六次中只有一次才能叼到几颗秕谷。 沐耳看到胖鸟儿,很满意。转身对小侍说道,“不错,这主意是你想出来的?瘦了很多。” 小侍一脸得意,“是的,您看,它现在的身形。” 刘风看着那边得意的主仆,又同情的扑腾的胖鸟儿。他走过去,说道,“我们两就不聊人生了,你好好休息吧。” 沐耳见他看了一眼就走了,也没挽留他。 越杉送了文房四宝过来。沐耳也踏踏实实的练字,没有去找他了。每天除了练字,就是吃饭。他虽然心里不爽,但是有志将字练好,并且暗自的偷偷学习认字。一个月下来,连猜带碰,根据认识的半边字发音,也认识了将近一千字。他自己估摸了一下,这一千字真正的发音,意思,还得打个八折。沐耳叹口气,这幼儿园小朋友认字什么时候是个头哦。 然而,沐耳也许是走了狗哔——运。越杉主动放他出去玩了!但是附加条件是他们一起出去溜达。沐耳一边高兴,一边心里别扭,总感觉自己被越杉带出去溜圈的感觉有木有…… 在沐耳纠结又窃喜的日子中,越杉终于找到了时间带他这种跟班出去溜达了,随行的,还有他颇为宠爱的乔侧妃以及他金屋藏娇的西子美人。至于沐耳再看到越杉带着其他两个人的时候,那种被当做宠物,有时间带出来溜溜的错觉变成了现实! 四个人坐在马车里,刘风和刘恒两个人在外面赶马车。 沐耳,越杉,乔侧妃,西子美人四个人坐在马车里,没有打麻将的气氛。沐耳觉得十分不自在。因为四个人车里空间就显得有点狭窄了。又因为有两个女人,沐耳可不敢像越杉那般随意的坐着,万一要是碰到手呀,腿呀,那就多不好。搞不好越杉会以为自己当着他的面勾搭他小老婆和情人,这是当小弟的大忌讳啊。 沐耳手脚拘束的躲在马车的角落里,活像被那三个人欺辱了一番,可怜兮兮的。越杉瞟了他几眼就懒得管他了,倒是乔侧妃和西子美人不好意思的看着他。 沐耳朝她们两个人笑得像个傻13一样,乔侧妃和西子美人也僵硬的对着他笑。沐耳假笑笑得腮帮子都觉得酸痛,心里茫茫然,迄今为止,他都不知道越杉要带他去哪里玩。 沐耳觉得这一趟还不如不出来,办不了事儿,还出来当电灯泡,妨碍人家玩3p,迟早要被天打五雷轰。但是不出来又显得自己有问题,前段时间天天找越杉求出去溜达,今天主子带你出去放风,你又说不想去了,是不是出去会姑娘啊?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走着,外面呦呵声不断,很是热闹。马车里面,越杉躺在小巧的矮榻上,闭着眼睛。乔侧妃给他按摩,西子美人在旁边挥着香扇,沐耳在旁边蹲着……这生活,这姿态,有对比就有失落,就有愤怒! 第15章 阿Q精神 一路上都及其的干净,沐耳孑然一身,越杉左拥右抱。沐耳盯着许久,有些眼红,最后采用了阿Q精神疗法。心理平衡了许多,并决定以后也多多采用这种方法,心平气和之下才有利于延年益寿。 马车行驶了不久就停了下来。沐耳窝在后面不动,等着越杉下车。西子美人和乔侧妃先下车,站在外面等候着越杉。越杉侧头看着沐耳,沐耳无辜的看着他,就像寒冬腊月路边被遗弃的狗崽子。最终越杉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自己先行下了车。沐耳盯着他莫名其妙,自己跟着越杉之后下车。 他下了车,越杉已经自己走了,乔侧妃和西子美人跟在他身侧,刘风和刘恒两个人跟在后面,时不时的回头,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弄得沐耳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人默默思考再三也没得出自己又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越杉也没有追究,沐耳就决定把这一页翻过去了。 跟着他们几个人走了几步,沐耳心神平静下来,才听到嘤嘤呀呀的声音,声音刻意变调,拉长,尖锐,边说边唱,沐耳才恍然大悟,这是带自己来了戏园子。 沐耳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还抬头看匾额,发现自己多日学的字里面不包括这几个字,出了一个龙飞凤舞,入木三分的“李”字,其余一个都不认识。沐耳一脸遭受打击的表情。 气馁的跟在越杉后头,刘风已经前去跟戏园子的老板沟通去了,过了一会儿,刘风就带着笑得一脸谄媚的老板过来。老板的嘴角都咧到耳垂了,很像大张的蛇嘴。不知道是不是刘风提前交代了老板不要刻意声张的原因,反正老板就像哈巴狗一样把越杉迎上二楼一个套房,临窗而坐,戏台子上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老板一路巴结,逢迎,弄得沐耳一脸佩服,决定要好好的学一番。 越杉从头至尾都没有给过老板一个眼神,他越冷,老板越狗腿。沐耳看着看着,都觉得这怎么像是在泡妞,最后眼抽的转移了视线。 老板被刘风请了出去,房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沐耳跟着坐在一张四方桌上,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和瓜子。越杉坐的笔直,两手搭在膝盖上,很有军/人的风范,像笔挺的白杨。 沐耳本着前世来不及欣赏国粹,虽然对戏剧一窍不通,但也耐下心来看,看了一会儿,实在是找不出感觉,反而看着看着,精神愈发疲乏。戏台子下旦角和武生两个人咿咿呀呀,一会儿唱,一会儿怒斥对方,有一会儿打斗了起来,武生一个七百二十度的空翻,赢得了一片叫和声。 西子美人看到这里,也忍不住满脸笑容,只有沐耳和乔侧妃两个人两眼摸瞎,狗屁不通。越杉也一本正经的看着下面,沐耳看不出来他心里想着什么。 “王爷,越国文化源远流长,妾身看了许久,也是摸不到边儿,还请王爷跟妾身好好讲解一番。”乔侧妃是个边塞儿女,心里想着什么也都说出来,反而是心里憋着的沐耳觉得自己连个女孩子都不如。 越杉也是这个封建王朝的绅士,并没有拒绝乔侧妃的请求,一一为她作解。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你问我答,浓情蜜意,搞得沐耳都觉得自己待在这里简直就是电灯泡。 西子美人原本沉浸在戏文的故事里,后来见着越杉和乔侧妃两个人聊的情投意合,也无心沉浸在戏文里了,一个人坐在旁边顾影自怜。沐耳很是尴尬。心想着你带着两个女人出来,不能只给一个人面子呀,考虑一下另外一个美女内心也需要抚慰的! 第一台戏在铜锣鼓声里结束了,唢呐声还在那里吹着。这场戏,看懂的只有越杉和乔侧妃,西子美人没看进心里,沐耳没看进眼里。 中间休息了片刻,戏院里有小厮过来换茶水,刚刚换好出门,一个小贩就溜了进来。是一个卖花女,穿着蓝色的布衣钗裙,手里挽着一篮子早上采摘的新鲜花朵,花朵上面还有凝结的露珠。 刘风和刘恒两个人刚刚只注着给越杉端茶倒水,一时不妨,那个卖花女趁着空隙溜了就来。刘恒作势要把她赶出去。那卖花女扑通一声跪下来,“老爷,我只是想问问您要不要买朵花送给旁边的美人,并无冒犯之心。” 沐耳看着那个卖花女,在心里啧啧称赞,你闯进来就已经属于冒犯了。不过他有忍不住赞叹这卖花女大胆敢拼的精神,这要是换了一个脾气不好的贵人,打死你就算了就怕打残了。 卖花女有胆量却并无多大的见识,见越杉一直没有发号施令,脸上流露出窃喜的表情。她将篮子放低,“老爷,你看看,这里面的花多适合您身边的美人呀。” 刘恒已经烦了,这农家女比一般女子的力气都大,刘恒已经顾不上男女之妨了,把她架起来就往外面扔。 “把花篮拿过来。”越杉指了指花篮。刘恒点点头,放开卖花女,将花篮拎过来。卖花女跪在地上一脸高兴。 乔侧妃和西子美人也是一脸藏不住的高兴,只有沐耳身在局外人,看了这一切一个人感慨万千。越杉挑了三支花。沐耳看得眼睛直跳,果然越杉突然抬头直直的看着他,嘴角轻轻的扬起一个笑容,俊逸飘洒。沐耳心想成真。 越杉挑了一朵芙蓉,一朵牡丹,还有一支桂花。越杉将红艳艳的牡丹送给乔侧妃。乔侧妃虽是豪放的女子,但是女子哪有不爱美,看了娇艳的牡丹喜笑颜开。越杉又把一支桂花送给西子美人,西子美人也欣喜的接受了,但是她对花粉过敏,心里又爱又怕,放在了桌子中间。沐耳看着她,总觉得她笑得很僵硬,有点假。 越杉把玩着手里的芙蓉,似笑非笑的看着沐耳一脸不情愿接受,最后在沐耳拒绝的眼神里送给了他。不得不接受被男人送花的沐耳内心一万头羊驼狂啸而去,奔腾而来,将这朵芙蓉踩得面目全非。 沐耳强笑着把玩着花,送老子这个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还不如让小爷自己出去溜达!我保证对你感恩不尽。沐耳把心里的不适和不满压下来。 牡丹象征富贵,芙蓉象征高洁,桂花用处多,香味儿浓,是多数人爱的,但上不了大雅之堂,都是些平民百姓种植,沐耳突然明白了西子脸色为何这般了。他低着头,真心看不懂越杉是怎样的男人。他是爱西子美人呢?还是不爱呢?爱,他在院子里种了满园梨花。不爱,不见得,藏着掖着,人家说闲话也没见他把姑娘赶出去。哎,猜不透。 作者有话要说: 有很多读者指出逻辑性有问题,没有道理,可能是我自己写的,很难察觉,请大家多给点意见,我待做修改,谢谢 第16章 评书 不管越杉心意如何,沐耳觉得跟自己关联不大。想多了就是自找烦恼,沐耳将芙蓉放在桌子上,眼珠子到处转悠,正巧看到被请出去的卖花女被戏园子的老板百般刁难。隔得远了,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一帮看院面目狰狞,卖花女泪流满襟,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我肚子不大舒服,出去一下。”沐耳呵呵一笑,旁边有两位女士,他有些尴尬,脸色有些羞红。 越杉点点头,乔侧妃没有什么表情,西子美人脸色倒是有几分尴尬。沐耳身体是真的不大舒服,一紧张,肚子总是不舒服。沐耳咚咚的下楼,问了戏园子的小厮,小厮指路,沐耳才得以到达厕所。 厕所在比较偏僻的地方,离大院有些远。厕所是用茅草屋盖成的两间大房,一男一女,外面很干净。 沐耳站在外面,肚子痛得让他心烦,但挂在两间大房外面的木板,究竟那一块才是写着男?!我的滴天哦,好歹考虑一下文盲画个小裙子吧!附近没有人,里面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进去,沐耳不耻下问都找不到人。 沐耳索性心一横,径直挑了一件离自己比较近的一间。如果进了女厕所,就说……自己是女扮男装……沐耳闭着眼睛走进去,没有听见尖叫声,很好,是男厕。睁开眼睛,沐耳发现有几个男人猥琐的看着自己。 沐耳,“……”什么个情况?!不理会别人,沐耳径直走过去。 “姑娘,你是女扮男装吧?走错了哈哈。你应该去隔壁。哈哈。”那个男人狂野的笑起来。 沐耳看了那男人一眼,络腮胡,个子高,体型壮,几分江湖气,风里来雨里去的洒脱。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沐耳想把他塞进坑里的冲动!沐耳越过他,进了一件无人间。外面有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就安静下来了。 “咳咳,隔壁的兄弟,有纸么?”一道气弱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感觉对方此时十分的尴尬。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沐耳:“有。” “兄弟,给我一点儿,忘记带了。”对方有点不好意思的干笑。沐耳低头看到隔板下面一只血淋淋的手伸出来,顿时全身毛发全部竖起,这是男厕吧,这闹什么生理期?! 隔壁等了许久都没接到纸,“嘿,兄弟,还在吧?” 胡思乱想的沐耳,“在……”沐耳哆嗦着把纸递给对方。对方连忙道谢。沐耳一边猜测这是个声音像大老爷们的姑娘,一边判断这是不是一个有生理期的男人。厕所上得无比的郁闷加惊悚,沐耳提着裤子回去的时候两腿都在发软,世界观,人生观都在崩塌。 沐耳没有回去越杉所在的小隔间,他实在是欣赏不了国粹。幸好他回去的时候迷了路,饶了远道,发现这里不仅有戏园子还有说书的。沐耳在楼下听了一会儿,有点故事会的感觉,比戏曲儿易懂,沐耳听了也来了兴趣。 “南庄地处南方,是一处水乡,风景优美的天府之国,物产丰富。往街上一走,当初都是婉约佳人,会试里五六个是南庄的才子。曾经有很多人慕名前来,只为遇见情郎或目睹这水乡的姑娘。”说书人的声音很大,听起来是个中年人。 “嘿,老棒子,南庄不是神秘消失十多年了吗?你怎么说起它的故事了?” “别管他,继续说,这南庄到底有什么辛密,又是怎么消失的。” 下面听书的人叫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沐耳上课楼,看到架起来的高台之上一个的那个男人。他么的,不就是说小爷女扮男装走错厕所的那个人么!这不是冤家路窄是什么? 沐耳转身准备走。但楼下涌上来一波又一波的客人堵住了沐耳下楼的道路,无奈,沐耳在天意安排下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快说呀!老子都等得急死了!”有人不耐烦开始起哄催促。 络腮胡哈哈一笑,感觉整个楼都在振动一般,“大家莫急,这个故事我可不会说,这个故事只有我师弟知道,他一会儿就出现了,到时候大家别忘记打赏。” 络腮胡一说完,下面就有人开始抱怨催促,但是大家都很兴奋舍不得走。在下面议论纷纷,大嘴鸭怎么还不上场呀,跑哪里去了。沐耳也被大家这奇怪的态度勾起了好奇心。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在大家快憋不住要把房子给拆了的时候,大嘴鸭终于出现了。大嘴鸭跟他络腮胡师兄恰好相反,他是个玉面书生,一身白袍,弱不禁风。 “抱歉抱歉,刚刚有点事情绊住了,作为对大家的歉意,今天这里的茶钱我付了。”大嘴鸭一开口,沐耳天雷滚滚,这不就是在厕所里那个人么,原来是个有“生理期”的男人。大堂一阵欢呼声,得了好处,再也没有人埋怨了。 “前面一段我师兄已经给大家讲了。大家也都肯定听说过南庄的大名,南庄无一人生还,至今无人知晓原因。纸醉金迷的鱼米之乡一夕之间成为荒村,更是无解之谜!” “瘟疫!”下面有人叫道。 “肯定是发大水把南庄淹了!” “嘿,朝廷不是说发生泥石流把南庄给埋了吗?肯定是触了天怒!”那人一说完,旁边就有人讥笑,“触没触天怒不知道,但肯定触了人怒,你看你,分明就是嫉妒人家富饶,哈哈。” “你觉得呢?”有人在耳边问。沐耳条件反射,“不知道,天灾人祸吧。”说完了之后,沐耳觉得那声音无比的熟悉。僵硬的转过脖子,越杉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 “他们呢?”沐耳苍白着脸尴尬的问道。 “找你去了。” “啊?我这……”沐耳焦急的解释,说了一半又说不出原因。还好越杉也不需要他的解释,打断了他的话。 “的确是属于天灾人祸。” “嗯?你知道原因?” 越杉看着沐耳诧异的眼睛,慢悠悠的说道,“十年前,南庄是越国很是富有的一个地方,鱼米之乡,十大粮仓之一。”越杉看着沐耳一笑,“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南庄的生还者。我的幕僚隐约知道一些,再加上我的身份,多多少少能够猜测到一些。南庄富人多,但贫富差距大,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到处可见。富人身价越高,贫民越穷,富人开始私自将贫民当做奴隶买回去。这种情况持续了很多年。” “朝廷不管吗?” “南庄的税钱是国家一项收入之一。朝廷对南庄这种状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涉及国家安稳,任其发展。在富人眼里,贫民的命根本不算什么。在这上百年的欺压让贫民内心的愤怒慢慢的积聚,终于在十年前爆发。不知道是谁领头,反正所有的贫民都红了眼,见了富人就杀,两天两夜,南庄的河流都是红色的。又正值梅雨季节,发生了泥石流,整个红色的南庄都被淹没。屈辱,富庶,传说,罪恶都不复存在。”越杉说的很简单,重要之处简直就是一笔带过。但是沐耳还是听明白了,有点像被殖民的国家公民奋起反抗……只不过取得“独立”之时,天祸躲不过。 第17章 老大 越杉说完了之后,沐耳唏嘘不已。 “这是真的还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越杉摇摇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全凭你自己决定。” 沐耳又问道,“那你觉得呢?” 越杉抬头看了沐耳一眼,“真的。” 沐耳眼睛一亮,卖萌的看着越杉。越杉心头一动,此时他还不知道世上有一个大杀器叫做“卖萌”。越杉斟酌一二,朝沐耳招招手。沐耳看他要说大秘密的模样,立刻把狗头伸过去。 越杉却不说话了,眼睛含笑的看着沐耳,沐耳当做看不懂他的意思。越杉见逗他他不理自己,也没了兴趣。“南庄是富饶之地,除了每年向朝廷纳税之外,还有不为人知的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快说,别停顿!”沐耳张牙舞爪。 “向皇帝进贡黄金白银。”越杉干净简洁。 “哦,这是咳咳。我明白了。怪不得南庄富人那般肆意妄为,每任皇帝都不管。”沐耳啧啧一声,颇为感慨。 越杉却看他一眼,眼里深不可测。 沐耳等了许久也不见他说话,“没了?” 越杉不理他,抬头听台上的大嘴鸭继续那个故事。 “的确如同大家所言,天灾——人祸。”大嘴鸭高深莫测的说道,故弄玄虚。 “天灾我知道,泥石流嘛,大嘴鸭,你说的人祸是什么?”下面的一个汉子站起来大声问道,一副你不回答我今天就不罢休的模样。 大嘴鸭也不知道是被那人凶样吓到了还是不想再拉仇恨值,案板一拍,说道,“南庄富庶,听说建个皇宫大院也不在话下。可这皇宫,岂是我等平民敢建的?南庄富人也不是没脑子,他们不敢造皇宫还不敢建造其他的亭台楼阁?于是,当时南庄富首一振千金召集匠人,要制造一个“忘忧”山庄哄自己情人开心。这忘忧山庄如何,估计谁都不知道,知道的都死了。但为了建造这山庄,匠人们到处砍伐树木,当时又恰逢梅雨时节,山体滑坡,深夜泥石流淹没了南庄的美梦。” 大嘴鸭寥寥数语,人们却不再关注曾经富饶的南庄已变成废墟,反倒是在猜测那忘忧山庄若是建成该有多恢宏壮阔。 沐耳侧头,“泥石流真的是因为要建造忘忧山庄导致的?” 越杉点点头。沐耳一脸八卦,“那南庄首富是谁?他情人是谁?啧,又一个周幽王啊。” 沐耳看着越杉没说话,以为他不知道,就沉默了,下面的人也在问,可是大嘴鸭也一句话不说,笑得清风明月。 越杉起身要走,沐耳有些不想跟着他,就坐在那里默默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但越杉却回头看着他,看到越杉的眼神,沐耳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跟在他身后。 这一天,沐耳是玩的一点也不开心,憋屈又压抑。好不容易有了一件有兴趣的事情,偏偏有头无尾,让人吊着。沐耳脸木着,一点也不掩饰烦闷的心情。乔侧妃倒是挺开心,对街上的小东西也很感兴趣,西子美人脸色比沐耳还差。最后还是因为西子身体抱恙,越杉结束了今天的游玩,沐耳如获大赦,差点扑倒在地上对越杉行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回了府上,沐耳以为管家依旧尽职尽责的站在大门口恭候越杉,却发现,忠心耿耿,风雨无阻的管家居然没有等着越杉。沐耳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走进了前院,沐耳发现平时挺安静的院落此时闹哄哄的。下人们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议论纷纷,这在平时是根本不可能见到的。有人看到了他们,害怕的看着越杉。却没有散开。 管家从人群里走出来,“王爷。” 越杉淡淡的瞥了一眼下人,“为何围聚在一起?” “王爷,老奴按照您的吩咐,已经买进了奴才,准备让年龄大的奴才回家休息,并且承诺善待他们。”管家灰着脸,“属下办事不周,还请王爷恕罪。” 越杉点头,看着那群人,“再多给点钱,若仍是有人觉得不够可以来找本王。另外,看看这批打发的奴才里哪些是老无所依,生活有困难的,你查明之后多善待。” “是!” “好了,你们聚在一起,定是很多人都有不满,今日本王空闲,就在这里听你们说说。”越杉说完,刘风已经从屋里抬出了一把檀木太师椅。越杉坐在大院里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而原本闹哄哄的人群却安静下来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有人敢说话。那群人里面大多数都是花甲老人了,其中也不乏年轻人。退休的老人对王府的安排挺满意的,但是受不了年轻人蛊惑,也跟着闹闹,希望多得一点好处。这会儿见到王爷真的对待起来,心里又开始惶恐起来了。 沐耳站在越杉左侧,风吹得他头发到处飞。越杉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觉得还挺好玩的。 越杉等了许久都没人敢上前来,沐耳也发现了越杉打趣的眼神,也不乐意了,跟个多动症似的扭来扭去。越杉却并没有像之前那般训他。 “老大,我肚子饿,先去厨房祭奠一下五脏腑。”沐耳看越杉好心情并未遭到破坏就凑在越杉耳边说道。 “既然叫我老大,你自己祭奠五脏腑,就不管老大了?” 沐耳一愣,眼珠子贱兮兮的转来转去,“老大,我明白了,我会给你留一份的,保证你吃的时候热腾腾的~” 越杉挥挥手让他滚,沐耳乐呵呵的再次保证,然后屁颠屁颠的跑了。 第18章 邀请 得了越杉的批准,沐耳走路都是带风的,一路乐呵呵的朝厨房走去。到了厨房门口,转眼就把有福同享的“老大”给忘了。 过了午饭的时间,厨房外面没有人。沐耳心里怀着期待,大大咧咧的走进厨房。 厨房里面有些吵闹,好奇发生了争执。沐耳毫无讯息的推开门走进去。大家都齐齐的朝他看过来。沐耳有些尴尬的笑起来,像明星会见粉丝一样跟他们打招呼。“粉丝”们:“……” 沐耳摸摸自己的鼻子,看着半趴半坐在地上的那个人。“这是怎么了?群殴?” “王妃,这……这人好吃懒做,教训了好几次,这人还不改,所以我们就气不过教训他。”一个满脸肥油的胖子谄媚的看着沐耳。 沐耳盯着地上那人点点头。那人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看不清楚五官,另外的半边脸满是鲜血。血液从额头上顺着发丝慢慢的往下滑,糊了他一脸。“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私自处理了,你可以报告管家或者王爷。” 厨子脸上有几分戚戚然,不停地点头。沐耳蹲下来凑过头去看那人。“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偷吃的?平时吃不饱吗?” 沐耳从灶台上拿着一只鸡,温度挺高,刚刚出炉的。沐耳吃着鸡腿,等了许久,那人像个木偶一样,不动也不说话。 一群厨子脸上表情有些怪,沐耳蹲着不起来,厨子也不敢多嘴。 “怎么了?喉咙受伤了?”沐耳将鸡骨头扔到柴火堆上。 “王妃,此人是个哑巴。” “哦。”沐耳听着厨子带着讨好的语气。他站起来,对着厨子说道,“偷吃的,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肚子饿吃不饱。以后你们给他吃饱了,他自然就不会偷了。若是吃饱了还犯,你们可以报告管家,不要私自动刑。我会以为你们是夹私怨。” “是!是!是!”那群厨子点头哈腰。 沐耳点头,顺便把冒着热气的糕点也给顺走了。 回了自己的院子,小侍就迎了出来。沐耳朝他笑笑,赏给他一块糕点。小侍说着是人都爱听的话。 沐耳进了门,就开始认字练字。小侍笑着脸给他研墨。 “王妃,你今天格外的沉入。”小侍看着沐耳目不转睛的模样,跟平时玩玩学学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沐耳轻笑一声没理他。今天连男女都不认识,进厕所都不知道往哪里钻,的确让他十分的郁闷。沐耳把小侍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留在室内。胖鸟儿在笼子里蹦蹦跳跳的,叽叽喳喳的叫着。 沐耳发愤图强了好几天,平静的日子却突然被打断了。 沐耳看着管家,又看看管家身后的女仆,他没怎么见过。沐耳看着管家,管家站在一边,那女仆走上前来。 “王妃。奴婢是六王妃身边的侍女彩霞。六王妃一直惦记着您,这段时间,王妃身子爽利了一些,就想见见您。” 沐耳有些意外,如果是他大姐请人来请他过去做客,沐耳还能理解一些。偏偏是那个在宴席上跟他没说一句话的二姐。 沐耳眼珠子转来转去,彩霞看他不大乐意的模样,眼睛瞬间就红了,“王妃,您就去看看我家主子吧,她真的是太孤独了。” 彩霞说到这地步,沐耳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了。他二姐不得宠,从上次宴席上六王爷对她不闻不问就感觉得到。 彩霞见他同意了,喜极而泣。走在前面领路。沐耳回头看管家,管家跟在他身后。沐耳没说话,管家出来领彩霞进自己院落,说明越杉也是知道的。 彩霞备了轿子,好似提前就确认了他一定会同意一般。 沐耳心里有几分不踏实,陌生的环境还有……陌生的人。轿子一路进到沐宜岚的院落里。 “公子,到了。”到了六王府里,彩霞就不再称呼他为王妃了,改为称呼公子。沐耳听着,心里总算是舒服了几分。 “公子,这边请。” 沐耳跟着彩霞,六王府里王妃的院落并没有他的院落好,这里虽然富丽堂皇但是十分的清冷,人都少得可怜,走了一路都没看到几个下人。 “我二姐不是怀孕了吗?怎么伺候的人都没看到?” 彩霞看着沐耳,硬生生的将心里的苦涩压下来,涩着声音说道,“王妃怀孕了喜静,王爷就把人都撤走了。” “再怎么喜静也该留几个人吧?说个不吉利的,万一我二姐有什么不舒服都没人知道!”沐耳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气。 彩霞眼睛都红了,再也忍不住开始哭诉,“公子,王爷心里只有那个云姨娘,王妃肚子有了,王爷也不怎么关心,那个云姨娘天天在王爷面前说王妃这不是,那不是,王爷心里更加不待见王妃了。” “彩霞,在沐耳耳边胡说什么!主子的事也是你说得的?!”沐宜岚挺着肚子满脸怒气的看着彩霞。 彩霞眼泪汪汪,“奴婢……” “二……二姐,算了,她也是替你抱不平。”沐耳走过去扶着沐宜岚。沐宜岚肚子就像塞了个篮球一样,看起来快要生了。 “姐,这是不是双胞胎呀?”沐耳看着她的肚子。 沐宜岚笑笑,苍白的脸色红润了几分,“我也不知道,它呀总是在肚子里闹腾。”沐宜岚的笑容很幸福,幸福里又夹杂着几分苦涩。 沐宜岚请他来,是真的为了跟他叙一叙。沐宜岚说了沐耳更多小时候的事情,沐耳一边听着记在心里,一边绞尽脑汁的敷衍这段“往事的回忆。 沐宜岚快要临盆了,说了一会儿,精神就有几分疲倦了。沐耳静静的听她说,等她声音慢慢的弱下去。沐耳把彩霞叫进来。彩霞进了屋里,给睡着的沐宜岚盖上被子。 沐耳走出房间站在门外。过了一会儿彩霞就出来了。 沐耳朝彩霞招招手,彩霞疑惑的朝他走过去。 第19章 第 19 章 彩霞走了过去,沐耳凑近在她耳边说道,“你找一些人到你家王爷面前说云姨娘出嫁之前是有情郎的,只因对方家境贫寒,云姨娘才不得不离开情郎,而且那人长得与六王爷有六七分相似。” “真有此事?”彩霞惊喜的问道, 沐耳摇摇头,“没有,我胡说八道的。” 彩霞的笑容僵在脸上,要哭不哭的看着沐耳,“公子,那你戏弄奴婢做什么?!” 沐耳摇摇头,“我没有戏弄你,你按照我说的做。” 彩霞摇摇头,“公子,王爷不会相信的,现在呀,云姨娘是王爷的心头宝,就算我们说了,王爷也不会相信,就算是追究,那也是追究我们这些嚼舌根的。” 沐耳轻声笑起来,“只要你按照我的方法去做,我保证云姨娘绝对失宠,到时候我二姐能不能得宠就得看她自己了。”沐耳其实不大喜欢这种争斗的,毕竟他自己本身就是男人,对这种事情有些微的反感。但对方是他二姐,肚子的崽崽也快要出来了,眼睁睁的看着沐宜岚守活寡他又于心不忍。 彩霞见他这么坚定,咬咬牙,“只要云姨娘失宠,奴婢为王妃受点罪算什么。” 沐耳见她忠心耿耿,怕她干傻事,于心不忍,提醒的说道,“你也别自己在府里说这些,你就在府里老人面前嚼嚼舌根,误导一下就好,到时候六王爷发火也烧不到你身上来的。” 彩霞是个聪明的姑娘,沐耳一说,她就明白了。 “时候不早了,我待在这里不方便就回去了。” “公子请稍等,奴婢去唤人来送您。”彩霞说完起身匆匆离开,过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后面跟着一抬轿子。 走在官道上,天色都已经黑了。路上吆喝声没有白天热闹,小孩子也都归家了。轿子有些轻微的摇晃,沐耳舔舔嘴唇,笑得有些失真。第一次有人嚼舌根传到六王爷耳中他可以不信,也可以惩罚下人,第二次也可以不信,但第三次,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这种尊严上的问题,第四次……第五次……呵呵。到最后就算六王爷查明了云姨娘实属冤枉,但他心里必有膈应的。 沐耳回到自己的小院里。出乎意外的,越杉竟然在他院落里,品着茗茶等待他的模样。刘风和刘恒两个人像石雕一般,地上还跪着一个人,背部微驼。他的小侍一脸高兴又害怕的表情。 沐耳走过去,行了一个礼。他也不等越杉让他起身就径直的站起来。侧着脸看着地上那人。 “老大,这是谁呀?” 越杉轻拂衣袖,“难道不是你院落里的人吗?” “啊?”沐耳有些发愣,“我院里就平安一个人呀?哪来的下人?” 平安匆匆跑过来跪在地上以头抢地,“爷,这人是王妃早上出府了之后才分配过来的。”平安眼睛通红,一脸为沐耳愤愤不平,“这些人趁着王妃不在府里所以才分配了一个哑巴给我们主子,还请王爷替我们家主子做主。” 沐耳看着一脸悲愤的平安,他是该高兴还是该气愤亦或是无语呢? 越杉连眼神都没给平安,眼睛深邃的看着沐耳,“你呢?” 沐耳被他看着,觉得自己手足无措的感觉,他是听到平安那句哑巴才想到那天在厨房里遇到的那个被群殴的人。 “留下来吧。” 越杉点点头。继续悠哉悠哉的喝茶,但他却是悠闲,沐耳越是觉得不自在。 “老大,他没伺候好你么?”沐耳看着跪在地上没起身的人。 越杉轻飘飘的看了沐耳一眼,沐耳朝他咧嘴傻笑,越杉也朝他笑笑,沐耳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多亏了总爱钻研讨宠的思念,他刚刚没顺着主子,这会儿想弥补,“这人刚刚伺候王爷的时候把茶水泼了王爷一身。” 沐耳看着平安,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平安沾沾自喜。 “老大,你不换衣服么?穿着湿衣服多不爽。” “行。”越杉点头,站起来就走。 沐耳看见他走了又觉得莫名其妙,找他又没什么说什么事儿,来了喝了一壶茶就走。找他闲聊?自己回来了他反而走了。沐耳摇摇头,带着恶意的猜想越杉是有男人的难言之隐想要找他说说话,抒发一下内心的自卑。哈哈。 沐耳笑得莫名其妙又傻里傻气。平安在一旁看着他,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你下去吧。”沐耳挥手让平安离开。平安也不强留,这个主子喜欢一个人待着。 沐耳回头看,平安已经不见人影了。“你起来吧。” 那人动了一下,然后慢吞吞的站起来,跪的久了,腿部有些发麻,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沐耳看着他,这人虽然其貌不扬但是一双眼睛却如同猎鹰一般,身高也很高大。嘴角,脸颊都有些淤青,不知道是旧伤还是新伤。 沐耳说完了之后突然想起来这个人是哑巴,不可能回答他。他盯着这人,不知道说什么,怕说错了什么让人家心里更加难受。 那人却抬起手做了一个手势,沐耳像个木桩一样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那人张开嘴巴,说了一个好字,沐耳看懂了他的唇型。他点点头走在前头,那人跟在沐耳后头,一直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沐耳回头看他,“嘿,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那人想了想,说了“哑元”。沐耳没看懂,呆呆的看着哑元,哑元又重复几次,手势也不知不觉的用上了,沐耳才看清楚。 “哑元?”沐耳叫道。 哑元点点头。沐耳想了想,“名字挺不错,走吧,去吃东西,我好饿。” “肚子饿不饿?我有些饿了,一起去吃点?”哑元跟在后面无声的笑了笑。 沐耳带他进了小院,让平安去宣膳,他和哑元两个人吃糕点。他让哑元坐下,哑元也不推辞,十分爽快,沐耳见他这般爽快,心里更加欢畅。 第20章 第 20 章 哑元是一个很贴心但不是特别称职的奴仆。沐耳有时候行为不得当或者脑子一热做出一些会后悔的事情的时候都会被哑元阻止。沐耳对这个奴仆十分的满意,相反的,对着平安的态度就有些随意将就了。起先平安有些不安,愤愤不平,但是后来觉得这样轻松多了之后也就自我放逐了。平安的“眼光更加长远”,不甘于在一个不受宠的主子身边伺候。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彩霞偶尔也会偷偷传消息过来。云姨娘真的失宠了。六王爷也查明了事实真相,责罚了嚼舌根的下人。云姨娘跑到王爷面前去哭诉也被人请了出来。六王爷还让人打掉了云姨娘肚子里刚刚三个月的孩子。 彩霞在后面写到六王爷现在经常去他二姐那里的时候,字里行间明显透露着兴奋。沐耳把信纸点燃,将灰烬扔进了水里。 哑元在旁边安静得像个隐形人。沐耳转过身看着他,许久,才说到,“一个人必须得依附一个人活着吗?” 哑元“沉默”了许久,他直直的看着沐耳,视线要穿透他的灵魂一般。沐耳虚无缥缈的叹了一口气,朝他勉强的笑笑。哑元突然摇摇头,又点点头。 沐耳,“????” 哑元用手势比划了一下,沐耳看懂了一分,剩下的都是看着他的唇型外加猜测。 沐耳想了想,说道,“我不喜欢男人,所以我不会喜欢他。不论将来如何,我都不会去依靠他。”沐耳垂着眼,”越杉这个人太让人捉摸不透了,每次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都很彷徨,惶恐,觉得自己任何小心思都被他看透,那样很没有安全感。”沐耳笑了笑。他看着哑元,“如果有一天我能离开……” 哑元忽然撞了沐耳一下,沐耳被他打断,不解的看着哑元,哑元若无其事的模样。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了。越杉一个人走了进来,他的头发有些湿润。沐耳朝窗外看去,天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细如牛毛。 “老大?”沐耳看了哑元一眼,就跑过去迎越杉。越杉抬眼看着他们。沐耳的心噔噔的跳着。他舔舔嘴唇,“老大,你衣服湿了,刘风他们呢?”越杉穿着休闲的青衫,上面的花纹也很简单。越杉的肩膀和背部都被打湿了,衣服的颜色有些深。 越杉走了进来,哑元垂着头出去。越杉盯着哑元的目光让沐耳有些惴惴不安。但直到哑元走出了房间,越杉自始至终都沉默至极,沐耳放下心来。 “老大?我去让人给你那件衣服来换换?”沐耳把窗户关上,挡住了飘进来的雨。摆放在窗户旁边的桌椅,都已经被打湿了。沐耳拿过抹布,自己慢悠悠的擦着。 越杉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沐耳的背影十分锐利,沐耳又开始提心吊胆,怕自己刚刚说的话被他听到了。 “爷?王妃,刘风为王爷送衣服来了。” “进来吧。”沐耳打开门。 刘风走了进来,湿脚印落在木板上。他的衣摆还滴着水,手里的包裹却是干燥的。外面的雨又大了。 刘风把衣服拿出来给越杉换,越杉挥挥手,“你先下去把衣服换了吧。” 刘风有几分为难,“爷,属下先伺候你。” “不用,让王妃伺候着吧。”越杉说完,沐耳整个人都觉得不敢置信。他一定是听错了。但刘风已经出去带上了门。 沐耳像个傻子一样看着越杉。越杉解开外衫等着沐耳。 “老大,我不会穿衣服。” 越杉置之不理,眼神没有任何变动。沐耳只好顶着他逼迫的视线硬着头皮走过去。 越杉的个子很高,沐耳的头顶只能挨到他下巴。身材挺拔,蜂腰猿臂,腿很长也很笔直。白色的亵裤黏着他的皮肤,沐耳看得有些脸红。 沐耳的动作有些乱,大脑不能控制手,手指也不受控制。两个人靠得极近,彼此的呼吸打在对方裸/露的皮肤上。 “为什么喜欢喊我老大?”越杉侧过脸,让沐耳把他的头发弄出来。 沐耳愣了一下,又很快的反应过来,“想让你罩着我呗。” “你在王府已经位高权重。” 沐耳被越杉不客气的打脸。为什么叫老大,因为那是上下属的关系。 “嗯~作为小的,提醒我自己时时刻刻为您身先士卒。” “是吗,不会倒插一刀?”越杉漫不经心的说着。 沐耳手一抖,看着越杉平静的视线,仿佛他刚刚真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沐耳惨白着脸,“老大,你不要逗我,我胆子小。我怎么敢阴你,我还靠着你庇佑我呢。”沐耳替越杉系上衣带。 衣服穿得不是很熨帖,越杉自己低头整理着。“你很聪明。”越杉将衣袖抻直,“一边让我庇佑你,一边背着我小动作不断。” 沐耳哆嗦着唇,刚刚的话越杉一定是听到了。沐耳咬咬唇,破罐子破摔,“王爷,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他不信,自己的言行举止在古代属于超级怪异而越杉却没有查过原因! 越杉沉默了一会儿,“你为何变化这般大?”越杉查证过,这人的的确确就是沐耳本人,不可能是其他人假冒的。沐耳也是仗着这个原因所以才理直气壮。就算是到了现代验DNA,他说他就是沐耳,谁又能说不是? 沐耳呵呵笑。 “本王知道一个人受了偌大的刺激就会性情大变,可是你……性情变了,言行举止却变得不符合常理。过往的一切都似乎不存在了一般。” 沐耳保持缄默。越杉也没有逼迫他回答。室内安静极了,只听得到雨滴滴答答的响。 沐耳在沉默里冷静下来,现在得罪越杉不是明智之举。“老大,反正我就是你小弟啦。”越杉侧头笑了笑,“你现在很可爱。” 第21章 第 21 章 那一天过后,越杉就像是遗忘了沐耳这个人一般,不管不问。沐耳也不凑到他面前晃悠,要出去玩就大大咧咧的出去溜达,听听评书,不知不觉就成了大嘴鸭的粉丝,但是一想到当初这位偶像一手血的朝他借手纸,沐耳对他的好感就如同股市里的股票,起起伏伏。 今天听着不知不觉就忘了时间,回来的时候下起了雨。沐耳淋了雨,晚上睡觉的时候头也有些昏沉。沐耳裹紧了被子。 沐耳睡得正熟,突然被一个庞然大物砸醒了。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酒精味儿。沐耳皱着眉坐起来,接着模糊的月光判断出了这人是越杉。 “老大?”沐耳推了推越杉,越杉撑着手从床上坐起来,距离拉近了一些,沐耳都可以闻到越杉身上的酒精味儿。 “嗯?睡吧。”越少摸摸沐耳的脑袋,然后动作有些呆滞宽衣解带。 沐耳瞪大了眼睛,“老大,你要睡在这里?” 越杉背对着他没说话,脱了衣服,就穿着亵裤上床。扯开沐耳的被子。沐耳把被子卷成圈圈,越杉一抖,他就咕噜咕噜的滚到床边沿去了。 越杉直直的看着沐耳,沐耳火蹭蹭的往上升。越杉看了一会儿就钻进了被子里了。 沐耳,“……”沐耳扯过半边被子也跟着钻进去。越杉体温很高,酒精味儿重的人呼吸都感觉在喝酒。沐耳喘了几口气,难受的很。 沐耳侧头盯着越杉,见他睡熟了,狗胆大了一点,一脚踹在越杉身上。越杉动都没动,整个人睡死了过去。沐耳大喜,又连踹了几脚。 沐耳感觉自己的脚踝被越杉抓住了,哆嗦着看着越杉,“老大?”越杉还是闭着眼睛。沐耳抽了抽脚,抽不动,越杉力气也变大了。 “嗯。你在发烫。”越杉放开沐耳的脚,睁开眼睛,。 “呵呵……我……我刚刚是不舒服,脚抽筋。”沐耳怂的就像见了猫的老鼠,吓得都快魂飞魄散。 越杉伸手去摸沐耳的额头,“叫大夫了吗?” 沐耳挺直了身体平躺在床上,就像一根被拉直的弹簧。“没叫,刚刚发热的。睡一觉捂出了汗就好。”越杉应了一声,把沐耳拉过来圈在怀里。沐耳挣扎了一下就没动了。 “老大,你今天喝了多少酒啊?”不知道是因为与越杉肌肤相亲还是因为身体发热,沐耳脸红心跳,身体温度蹭蹭往上跳。 “没喝多少。” 沐耳,“……”我信你才有鬼! “南庄其实还有一些故事,你想听吗?”越杉的声音在黑夜里额外的性感。 沐耳有些诧异,不过兴趣被越杉提了起来。“听。” “南庄的首富名唤薛城,传说他富可敌国。南庄本来其实只是一个小村庄,在他的扩建下,才有一个城镇的大小。关于薛城这个人的风流韵事有很多。薛城这个人少年风流,焚千金为搏名妓一笑,……直到他遇到一个人,那个人叫做沈云。薛城对他一见倾心。但沈云才高八斗,是当时最有可能夺得状元郎的人。沈云对薛城这种纨绔根本就瞧不上眼。薛城认定沈云是他的命定之人,对着沈云死缠乱打,他改过自新,洁身自好,日复一日的追求,终于令沈云心动了。沈云放弃了功名利禄,沈父知道儿子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一个铜臭商人之后,气绝之下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沈云跟着薛城回到了南庄。他们生活了一段很美好的时间,但薛城却慢慢的耐不住这样规规矩矩的生活了,他突然想要子嗣,想要儿孙满堂了。他恢复了本性。” 沐耳的心紧紧的挤在一起。急急的问道,“那沈云呢?” “沈云伤心至极,决定离开。但另一个噩耗又传来了。沈父被他气坏了身子,自他跟那个男人走了以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就就撒手人寰了。” “后来呢,他离开了吗?” 越杉沉默了许久,“算是离开了吧。南庄都已经都不复存在了。” 沐耳听了唏嘘不已。“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沈云是我舅舅。” “啊?!” “故事还没完呢。南庄覆灭了之后,有很多人都跑到遗址里去挖掘金银财宝。今天有人传消息回京都,那里有人挖到了玉玺。” 第22章 第 22 章 越杉的话让沐耳整个人身体骤冷。 沐耳从床上坐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越杉,“那你……你舅舅……你……皇上知道吗?” “知道,我舅舅的事情在当时闹得满城风雨。京都的人都知道妥妥的状元郎跟着一个男人跑了,只是那个男人的身份只有少部分人知道。” 沐耳坐在床上,整个人都僵硬了。“玉玺……” “哎……”越杉叹了一口气。“你怕什么?” 沐耳气冲冲,“你不怕被牵连吗?玉玺这么大的事情,皇帝一定会查下去,到时候要是跟你舅舅扯上关联,你也跑不了。” 越杉笑了一声,“那更不用急。该来的还是回来的。”越杉胳膊圈住沐耳的腰,把他往下一带,沐耳躺在他的怀里。酒精味儿又开始浓郁了,沐耳整个人的世界都被他笼罩着。 越杉侧过身体看他,许久,才说到,“你的嘴唇像女孩子,唇尖很翘,睫毛也像。” 沐耳被他说的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最关键的是,越杉有反应了,抵着他的大腿内侧。 “老大,睡觉吧,你酒喝多了。”沐耳讷讷的说着,整个人动都不敢动,深怕引起越杉更大的反应和征服欲。 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原因,越杉今夜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他一样的沉默着但今夜额外的温和些,他的指尖轻触沐耳的唇尖,时而又去玩沐耳的睫毛,沐耳每次眨眼睛都刷过他的手指。 沐耳感觉越杉身体越来越烫,搂抱自己的动作也越来越紧,终于忍不住了。“老大,如果你要酒后乱性,记得去找两坨肉的。” 越杉没说话,许久才听到他在黑夜里的笑声,“嗯……我知道你只有一坨肉。” 沐耳反被他调侃,整个人都不好意思。许久才平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 越杉挪动了一下身体,捏了一下沐耳的耳垂,“睡吧。我没有醉的不省人事。” 沐耳呵呵一笑,翻了一个身,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疲惫的睡过去。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越杉已经不在了。沐耳在被子里蠕动了一下,还能嗅到一股酒精味儿。 哑元端了热水进来,拍了拍沐耳的被子,沐耳起床。 “哑元,你有没有听到府里有什么风言风语的?”沐耳还在担心昨夜里越杉说的话。他有些不安。 哑元摇摇头。沐耳点点头开始洗漱。这种事儿应该保密才对,怎么可能闹得人尽皆知。 吃完早饭,沐耳准备去找越杉,却被告知越杉上早朝之后就没有回来。沐耳的心脏砰砰的跳动,皇帝不会就这么给越杉定个谋逆之罪吧?只说在南庄发现了玉玺,还没有说就是薛城府里发现的呢。这玉玺被埋了这么久,谁知道在哪家坑里挖出来的,跟越杉应该挂不上关系吧。 沐耳焦急的等待着,一个人坐在那里,晕晕乎乎,胡思乱想。一会儿真怕跟薛城有关系,连累到越杉,那他也跟着受牵连。反叛之罪后果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沐耳又想到,诛九族不知道诛不诛皇帝,他们两好歹是叔侄关系呢,又意识到话题跑远了,沐耳又绕回来继续自己吓唬自己。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一分钟要被拉长到五分钟,时间都感觉它是静止的。 越杉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王府里安安静静的,管家也生了病,越杉给他放假休息两天。 越杉带着刘风刘恒两个人从朱红色的大门走进来,门里门外都一样的冷清。 走了几步,才看到屋檐的灯笼底下蹲着一个人,孤零零的凌虐着花盆里的紫罗兰。听到了声响,沐耳抬起头。两个人的视线在黑夜里对碰,看不见对方的眼神,却感觉到彼此都在凝视对方。 越杉让刘风刘恒两个人下去。自己走过去。沐耳还像一只青蛙一样蹲在那里,仰着下巴抬头看着越杉。越杉的影子被拉长又缩短,直到两个人距离只剩下一米。 “有事儿找我?”越杉背对着光,光线投在他的半张脸上,剩下的半张脸隐匿在黑暗里,有一种诡谲的美感,美丽而罪恶。 “老大,拉我一把,腿都蹲麻了。”沐耳皱着脸苦哈哈的看着越杉,朝他伸手。 越杉从背后抽出手,抓住沐耳的手用力一拉,伴随着咯咯的响声,沐耳轻而易举的站起来。 沐耳揉着大腿,一边暗暗的观察着越杉。越杉的半边脸还是那副波澜不惊,不悲不喜的表情。“老大,那个……嗯嗯……怎么样了?” 越杉走进抄廊,站在灯笼底下,他的影子在他的脚底下。沐耳看清了他的五官,才注意到越杉的睫毛也很长,但是不像女孩子卷的那么厉害,在光线下,一排弧形的投影。 “这件事儿还没公开。” 沐耳点点头,没公开就代表着现在还没闹大,还来得及做准备。 第23章 第 23 章 沐耳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小皇帝才不公开。想来想去,脑壳都有种炸裂开来的感觉。暴风雨之前越是平静,沐耳整个人越是焦躁。但是他不能说出来,也不能表现。 越杉或许是稍微感觉到了沐耳平静面具下的不安。但是他什么都没说,连安慰都是空白的。沐耳看着越杉,等待着他继续往下说。越杉却走开了。 沐耳愣了一下,小跑着跟着他走。越杉没有回他自己的院落,反而是去了沐耳那里。沐耳也顾不上其他的。 哑元像个木雕一样等在门口,神情肃穆严谨,平安则坐在门口的地上打瞌睡。哑元见到越杉以及跟在越杉后面的沐耳,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平安还在睡。越杉在门口停顿了一步,看了平安一眼就走了进去。 沐耳也跟着进去,走了几步又突然跑到门口,细声细气的对着哑元说话,“你先去睡吧,天已经很晚了。”哑元没拒绝,点点头就走,还把手里的汗巾直接丢给沐耳。沐耳愣了愣,想着哑元也太不客气了,好歹离开之前把汗巾摆放好吧,居然直接丢给自己了。 越杉坐在屋里,什么要求也没有提。沐耳关了门走向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越杉要说什么严肃的话题了。沐耳捏着汗巾坐在越杉旁边。 “你身边的侍从都挺特别的。”越杉点到为止,一个字也不多说。沐耳一点也不在乎,平安在不在都无所谓,但是哑元他用得挺合心的。 “一般般的,我都注重吃喝玩乐上去了,对他们也不怎么用心管束,该做的事情做好了就够了。” “再过几天,六王府里就要摆宴席了。”越杉话题一转。沐耳有些微愣,“这么快啊,我二姐儿子都要满月了……”沐宜岚前段时间生孩子,听说还是个男孩,六王爷很是高兴。沐耳虽是沐宜岚的亲弟弟,但毕竟是个男人,自己亲自见沐宜岚也不大好,便托人送了礼问候了一声。想不到一转眼孩子就要办满月酒了。 “能顺利办么?玉玺这么大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这事情皇上已经派人暗自探查了。” “你不做什么吗?”就算是这事情跟沈云和薛城无关,也牵连不到越杉。但越杉位高权重,几个王爷也是有实力的,这可是打击越杉的最好机会,找也要找到什么“证据”跟沈云扯上关系,最好能跟越杉挂上勾。再说了……小皇帝刚刚登基,朝政不稳,人心不齐,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小皇帝的。就连太后,也更加中意她的小儿子。所以小皇帝更加不会错失这个彻底掰倒越杉的机会的,只希望其他人不要煽风点火就好。 “你希望我做什么?” 沐耳沉默。 那天的谈话在沉默里结束。越杉离开的时候脸色不是太好。而自那天以后,沐耳就再也没有恭候在门口等越杉了。越杉多晚回来,回不回来都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他像是一只爬在落叶中的蚂蚁,而那片落叶却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他走投无路。 五王府很安静,很祥和。这个夏天也不热,很凉爽。走在日头下也不会出汗。整个府里大家都很舒适。月中旬的时候,沐耳收到了来自六王府的请帖。贺礼早早就已经备好了,沐耳什么也不担心。 到了那天,沐耳也没有去找越杉说要一起出门,他提着自己准备的礼物,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了马车自己坐在高头大马上的越杉。 越杉面色有些清冷。沐耳走到他身边,瞧着左右都是熟人,“老大,我还以为你不在呢,正准备自己一个人去二姐那里呢。” 越杉朝后面的马车看去。沐耳认命的爬上马车。哑元没有跟着去,被越杉留在府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卡文了,不知道该如何发展,只好写多少发多少了。 第24章 第 24 章 六王府在京都的北边,五王府在南边,隔得还算是有点远。等到了王府之后,他的屁股都被震麻了。 越杉从马上下来,六王府的小厮立马跑过来把马车和马牵到一边去。刘恒提着红色缎带绑在一起的贺礼跟在两个人的后头。 他们到达的时候,六王府已经是宾客如云了。沐耳扯了扯越杉的衣服,“老大,我不去可以吧?我觉得没什么意思。”他不大喜欢跟一群陌生人恭维,连名字都不知道还聊个什么鬼。 越杉沉默的看着他,看样子是想沐耳跟他一起进去。沐耳又赶紧再次表明自己实在是不想进入人群。越杉无奈,又有人见到五王爷进来了走过来攀聊。沐耳趁着越杉回头应付那人的瞬间就跑了。等越杉敷衍打发了那个人,回头连沐耳跑哪里去了都不知道。越杉只得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五弟,这里!”三王爷坐在大堂的角落里,哪里寥寥数人,都是几个大臣。三王爷派人去请越杉过来。 越杉朝着路过的官员点头,朝着三王爷走去。 越珵等到越杉过来,问,“五王妃没来?我家王妃可是盼望着见到弟弟呢。来的时候缠得我,哎……”越珵一脸无可奈何,几分不耐烦,但大家都知道他只是说说而已,人家心里不一定这样想。 “来了,估摸着是去了六弟妹那里了。”沐耳虽是男子,但是沐宜岚的亲弟弟,又是这么个大喜日子,去六王妃院子里看看不惹什么闲话。 三王爷哈哈大笑,“哎,咱两都被嫌弃了。”坐在旁边的大臣也跟着笑。“估摸着是不爱听咱们一群腐儒说话。” 越杉坐下来,几个人把握好了度打趣了几句,又开始聊正事。 沐耳的确是去了他二姐的院落里,六王府他不熟,除了跟着越杉就只有他二姐这里有个落脚处了。 六王府里办喜事儿,人多,沐耳一路走过来也没有人阻拦着。沐耳畅通无阻的来到他二姐这里。彩霞眼尖的看到了他,连忙跑过来把他迎了过来。 “公子,王妃正念叨着您呢!”彩霞满面喜色,一边带着沐耳进屋,一边又叫来一个小侍女去把小世子抱过来让他看看。 沐耳进了屋,他二姐正在哪里化妆。一边脸画好了,另外一边脸还是素颜。没有现在网络上半边妆恐怖,他二姐长得还是很漂亮的,素颜虽然没有化完妆那么妩媚,但是也很清丽漂亮。沐耳退出去,又在屋外等了一会儿,他二姐化好妆容之后才打开门让他进去。 等到沐耳进了门,沐宜岚把孩子抱给沐耳看。六王爷玉树临风,他二姐也是个大美人,小孩子继承了基因,自然也不差。长得粉嫩粉嫩的,大眼睛,长睫毛卷卷的,一眨一眨的可爱极了。咬着自己的小手好奇的盯着沐耳。沐耳把前段时间越杉赏给自己的暖玉塞进他的襁褓里。 沐宜岚要给沐耳抱,沐耳吓得连忙拒绝。这种逆世界的小东西,太恐怖了,摔了就不好了。沐宜岚看他如临大敌,笑得花枝乱颤,“你这样,大姐没看见可真遗憾。待会儿大姐来了,咱们姐弟三人坐在一起好好聚聚。”沐耳点头。 沐宜岚见沐耳真的不敢抱,也不勉强他。让奶娘把孩子抱出去,关了门,又让彩霞守在门口。 沐耳见到这架势就知道有大事儿要谈。 沐宜岚让他坐下来,“彩霞跟我说了,云姨娘那事儿,姐姐真的要好好谢谢你。现在王爷的心思都放在孩子那里,对我也好了很多。” 沐耳知道她要说这件事儿,笑着说没事儿,其实心里挺不乐意去谈这种事情的。他不喜欢跟女人算计,在男人面前争宠。 沐宜岚也看出了他不大喜欢,就说了另外一件事情。“小弟,二姐要跟你说另外一件事情。”沐宜岚脸上的表情很不屑。“前段时间二娘突然登门拜访,你三妹沐浴露到了出嫁的年龄了。二娘的意思是七王爷还尚未娶正妃,让我在王爷面前说说好话。” 沐耳的脑袋被那个神取名“沐浴露”雷得轰轰作响。沐宜岚后面的话没怎么在意。 沐宜岚见他心不在焉,只当他是不屑那种不入门的女人。“我也不客气,当着她的面就说沐浴露怎么着也是个庶出,当个侧妃都有些勉强了。二娘脸色当时就变了,哎,可惜,你和大姐那是没看到。”沐宜岚笑得讽刺。“嗨,二姐跟你说,二娘那种女人不会遇到这么点困难就善罢甘休的。”沐宜岚突然凑近了沐耳的耳边悄悄的说,“现在朝政看得挺平静,但是根本就是表象。先帝去世得突然,新帝刚刚登基,朝政不稳。几个王爷都手握大权。我和大姐的主意她不敢打,毕竟她就一个女儿,担心嫁过来受我和大姐的欺负。但二娘敢打七王爷的主意自然也敢打五王爷的。”沐宜岚红着眼睛,“你是男人,虽是正妃之位,但子嗣上面终究是要吃亏的。二娘肯定会打你的主意。”沐宜岚对越杉并不大了解,她觉得没有子嗣的沐耳正妃之位是当不了多久的,五王爷又是在那种情况下被迫娶男妻。到时候越杉真的把沐浴露纳入府了,沐浴露有了孩子。依沐浴露把她娘那种尖酸刻薄,小心眼都学遍的女人,沐耳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沐宜岚的担心沐耳并没有想的那么远,也没有想的那么深。这种争斗哦,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不会去和女人争,尤其是去争一个男人。再说了,越杉后院那么严,沐浴露那种女人进去敢折腾,没准就会把小命给折腾没了。 沐耳嘴上安慰了沐宜岚几句。沐宜岚心情才好了许多。恰逢有人来请王妃到前院,两个人的对话被迫打断。 第25章 第 25 章 越杉和越珵两个人正准备起身去大厅,七王爷和九王爷两个人就来了。越杉和越珵两个人相视一眼又跟着坐下来。 “三哥,五哥。”七王爷和九王爷打了个招呼走进来,那一群大臣看到几个王爷,不便打扰,便退了下去。 “六哥不知道去哪里了,都找不到人。我都还没看看侄子呢。”越楼朝周围看了一圈,然后收回视线。 越珵让小侍换一壶热茶来,“别找了,我也是来的时候看到他,打了一个招呼。六弟喜得贵子,前来祝贺的人太多了,肯定是顾不来的。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就给他省省功夫。” “也是。”老九大笑。“不过,三哥,三嫂什么时候也给我们生个侄儿啊?” 越珵听了,大笑,连喝三杯酒,“不急不急,你三嫂肚子里刚刚被诊断出来了。” “三哥,你藏的可真够深的,我们几兄弟可得什么时候去你府上拜贺。”七王爷越楼到了一杯酒递给三王爷,“三哥,你可不能拒绝。” 越珵十分爽快,直接了当的喝完酒。“你三嫂刚刚被诊断出来,大夫说要好好休息,你们可别去,等她稳定下来了,我依然宴请你们前来,到时候可得准备好礼物!不然我可不开门放你们进来。” “行,行!”大家哄堂大笑。 越珵又说到,“老九,你什么时候娶妻?咱们几个人就剩下你一个了啊。” 越栋被调侃,有几分不好意思,脸都红了。“三哥可别打趣我了。” 越珵摆摆手,“我可没打趣你,三哥是真的,哎,你有中意的女子么?” “三哥,你这么问九弟,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了,那姑娘的清誉可就要受损了。”越楼一说,三王爷拍手连忙道歉。 越杉说道,“九弟这婚事今年估计是着急不来的。今年是要选秀的,加上儋州河道淤泥阻断了越河,河道受阻,粮食和税收都到不了京都。皇上有意先处理儋州河道的事情,等忙完了在准备选秀。九弟的婚事可得等到明年了。” 越杉一说完,大家恍然大悟一般想起了这件事。又纷纷打趣九王爷莫急莫急。九王爷笑得十分无奈。 “不知道皇上会派谁去。”越楼推了推杯子。 “哎,不管不管你到时候落到谁头上谁烦去呗。”三王爷推推手,十分爽快的说着。 大厅里人群传来声响,几个人朝那边看过去,就看到四王爷姗姗来迟。六王爷脸色不大好看,看着四王爷的模样还不如他不来一样。 四王爷通常只会让别人看他脸色,自己看人脸色的本领实在是一般。他穿着羊毛毡,斜裹着半边身子,一班的肥肉露在空气里,逢人就追问他这般打扮如何。其他人脸上说好,心里却是你个鬼,大夏天穿的羊毛毡,打扮得也不知道是那个地方的装扮。 六王爷迎都没迎一下,看见四王爷的时候都当做没看到,找借口躲开人。四王爷完全不自知,大摇大摆的朝着越杉一群人走去。 七王爷和九王爷嘴角含笑的看着四王爷,越杉和越珵两个人低头品茶。四王爷自来熟的坐下来,拉着他们几个人聊天,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着。 过了一会儿,六王爷就让大家落座,沐宜岚抱着孩子走出来。沐耳等了一会儿,等大家都被沐宜岚吸引了视线的时候从后面偷偷的跑出来,溜到越杉身后。 目睹沐耳偷偷摸摸的行为的众王爷,“……” “这会儿不怕人了?”越杉没转身,只是微微侧头打趣沐耳。 沐耳,“……” 几个王爷又揶揄的看着沐耳。沐耳朝他们傻笑。 “五嫂和五哥很恩爱,一点也不像外面传闻那样嘛。”七王爷笑着说。 三王爷也点头,“你不知道嘛,老五天天板着脸,恩爱也看不出来嘛,老五啊,三哥告诉你,这人嘛,娶回来就好好疼着,天天板着脸多伤人啊。” 被疼爱的沐耳,“……”你们误会了,千万不要恩爱。 越杉垂眼深深的看了一眼沐耳,“他比较害羞,不喜欢大庭广众之下亲近我。” 大家恍然大悟,打趣的看着沐耳。沐耳在大家看不见的角度哀怨的看着越杉,你这样骗大家真的好吗。还有,老子不是害羞,老子是懒得应付你们这群心机鬼! 孩子一抱出来,大家都围了过去。越杉不喜欢热闹就不凑过去了,沐耳的礼物也提前送了。他们两个人静静地站在人群外面看着彼此。 “你干嘛骗他们?”沐耳被他看得有几分不自在。 “你难道不害羞?难道喜欢亲近我?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越杉连番追问。 沐耳,“……”他说的好有道理,我居然无法反驳。 “看了孩子?”越杉看他一脸郁闷,也不再趁胜追击,转移了话题。 “嗯,很可爱的,白嫩嫩的像汤圆。”沐耳也不想知道越杉是如何知道他去了他二姐那里的。 “……”越杉挑挑眉,对于那句把孩子比喻成汤圆的话不置可否。 沐耳突然间看着越杉,“听我二姐说,我大姐肚子里也有小宝宝了。你几个兄弟都有儿子了。老大你是不是也想要一个呀?” 越杉微微眯眼,像是在沉思。过了一会儿,笑着问沐耳,“你大姐,二姐都有了孩子,你是不是该着急了?” 被调戏的沐耳天雷滚滚,眼睛瞪得咕噜噜的看着越杉,“老大,你是不是思子心切了?我是男的……哎……不对,怎么会跑题到我要给你生宝宝这上面来啦。” 沐耳后面一句话声音挺大,周围的人都听到了,纷纷咋舌的看着五王妃。沐耳没有看到,越杉看到了也置之不理。然而,那天六王府世子满月酒结束之后,京都里都开始盛传五王爷和王妃恩爱无比,五王妃想给王爷生宝宝…… 作者有话要说: 附:此文不是生子文。另,请支持我的另一篇文《坏男人》 第26章 第 26 章 沐耳和越杉恩爱的消息在市井都流传开了。沐耳每次去大嘴鸭那里听评书都会听到下面的人拿他和越杉两个人当主题,内容让人面红耳赤。每次等到大嘴鸭或者他的师兄络腮胡子上台之后才告一段落。 沐耳很郁卒,很想把那个散播臆想的人套麻袋,带到角落里好好“聊聊”,让你胡说八道,你知道流言蜚语可以逼死人吗?珍爱生命,惜言谨行! 沐耳被流言蜚语弄得一段时间都不想出门,每天都呆在院子里。偶尔也会看到一两个后院里来打听流言真假的小厮。沐耳怒,直接关门,还让哑元去买藏獒,谁来了都放出去咬死。还好哑元十分理智,当沐耳的话为耳边风。 就这样十天半个月,沐耳让哑元去街上逛逛。如果他和越杉两个人还是街头巷尾的头条,回来之后就不要来跟他说了,让自己自生自灭。如果余热都过去了,就告诉他。哑元回来之后告诉他,他和越杉两个人不再是娱乐新闻的头条了。现在的头条很荒唐,居然是四王爷居然在街上裸/奔,具体原因听说是……四王爷觉得天太热……沐耳无言以对。 “哑元,数数我这个月还有多少钱。”沐耳把自己的小钱罐子拿出来。这段时间他到大嘴鸭那里听评书,总是很大方的赏银子。于是沐耳就在那里出名了。 哑元数钱的方式跟大家不同,他不是一个一个的数,而是归类,然后眼睛一瞄就知道还有多少钱了。沐耳叹为观止,当即大脑抽筋抱着哑元让他以后帮自己理财。哑元很鄙视他,二十两银子还理个什么?! 门呱唧一声被推开。越杉站在门口,平安狗腿的弓着腰,一副越杉才是他主子的模样。 沐耳看着越杉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哑元很不讲义气,一看见越杉就自动的退出去了。沐耳很怀疑他是不是越杉的人。然而这府里所有人包括沐耳都是属于越杉的。 越杉进来后,平安恭敬的把门给关上。沐耳低着头翻了一个白眼。 越杉走过来,低头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银子。沐耳警戒值飙升到最大值,手快的把银子全部装进小钱罐然后落锁之后才狗腿谄媚的喊了一声老大。 越杉脸色十分不好看,“本王会要你这么一点钱?” 听着语气,估摸着是真的生气了。沐耳也觉得刚刚自己的本能太傻太直白,然后时间不可能倒流。“不。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您的。” 越杉听了这一句果然很受用,“你也是属于本王的。” 沐耳愣了一下,打哈哈,“老大,哈哈……你说的对。” 越杉把沐耳的小钱罐拿到自己跟前,用眼神示意沐耳开锁。沐耳一脸不敢置信外加你敢谋私我私房钱我就跟你同归于尽的表情看着越杉。 越杉盯着沐耳,然后简单粗暴的直接把锁扯下来了。沐耳哀嚎一声,嗷嗷的冲过去把小钱罐抢过来,用生命抱着它,“老大,你要干嘛?找我借钱我也没有!” 越杉朝沐耳勾勾手指,沐耳很怂很孬,在恶势力的逼迫下,进贡一般上缴了私房钱。越杉打开盒子,瞄了一眼。“我记得每个月都会拨给你百两银子,现在才过五六天,王妃果然很大方。” 沐耳跟越杉久了,智商被狠狠摧残外加侮辱下居然被拉高了一些,很快的就明白了越杉的意思。“那不是大嘴鸭讲的真的很好嘛。呵呵……”沐耳怕越杉斥责,还举了很多例子外加说了大嘴鸭有多少鸭粉。 越杉把沐耳的钱罐给他。沐耳快速的把钱罐子抱在怀里,一脸生死不弃的模样。“明日,你准备一下,我们一起出去游湖。” “嗯?我们两个大男人一起游湖?多没……”情调。最后两个字沐耳在越杉的眼神下,咬着舌尖给吞了下去。 “有其他人吗?”沐耳问道。 越杉抬眼看沐耳,“没有。”沐耳点头。 越杉说完这件事就走了。沐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越杉如果亲自来说这件事是不是太大题小做了,随便派谁来通知一声呗,不过如果那样,自己八成就会找借口拒绝了。他一点也不想跟个男人游湖,尤其是跟一个让自己特别压抑的男人游湖。 沐耳下巴枕着钱罐发了很久的呆,最后才有气无力的爬起来。把盒子打开恋恋不舍的再看一眼。这一看,沐耳的眼睛就直了,好像多了一锭银子……刚刚越杉碰过……再拿给越杉看看,会不会再多一锭银子…… 第27章 第 27 章 然而,事实上当沐耳把自己的存钱罐故意拿到越杉面前的时候,越杉他居然当做没看到。沐耳明示暗示外加暗送秋波,越杉都直接屏蔽信号。 沐耳很是失望,但还好,知足常乐,沐耳并不是特别的失落。 第二天沐耳睡得模模糊糊的,梦见了前世拥挤的交通,他被堵在高速公路上,那种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感觉让他很不安烦躁……沐耳知道自己在做梦,甚至大脑还感觉到这个梦很荒唐很不着边际,但就是缺少一个契机或者刺激而醒不来。 等到生物钟准时的刺激时,沐耳才从梦里清醒,但意识还是很模糊的。沐耳感觉身边有一个人看着自己。他侧过脸闭着眼睛“看”着对方,许久才轻轻的撒娇,“妈~我早上不想吃饭,你自己吃吧,我中午再起来吃饭。”母亲一辈子辛苦劳作,习惯了早起。而他离开母亲独自生活工作后,养成了不爱吃早餐的习惯。回家的时候,母亲絮絮叨叨,叮嘱他注意身体吃早饭。但沐耳是真不想起床,尤其是冬天,母亲也舍不得让他起早挨冻,让他在床上躺着,做好早餐端给他吃。这会儿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身边,还以为是他妈给他端早餐吃了。 对方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默。沐耳慢慢的清醒,意识到自己已经永远不可能见到母亲了。沐耳不想说话。他钻进被窝,被子里鼓囊囊的,许久才伸出一双眼睛出来。 越杉看着他红彤彤的眼睛,没有眼泪,但是悲痛且后悔。他伸出手用拇指轻轻的擦过沐耳的眼睑。越杉的柔和让沐耳有片刻的振作,把脸枕着越杉的手掌心。越杉由着他没有收回来。“‘妈’是你的什么人吗?你很想她?” 沐耳盯着越杉许久,不知道为何,很想跟一个人分享这个伟大无私的女性。“她是我的生命之源。把青春与美貌都给了我的人,她是最爱你的最关心你的人却没有任何目的……太多……太多……用生命也说不完的人……”沐耳的眼睛搁浅在越杉的掌心。 “说的是你娘吗?”越杉自身没有共鸣,像他们这种皇子皇孙并不是在母亲身边直接长大,成长过程中与母亲的接触也比较小。但民间流传的故事,诗词歌赋,小说里描绘的母亲跟沐耳说的“妈”很像。 沐耳玩着越杉的手指没否认也没有承认。越杉却轻轻的叠起眉头。据他所知,沐耳出生不久,他的母亲就去世了,不可能有这么深的依恋。但眼前这个人又确确实实就是沐耳本人…… “起来吧,今天天气不错,去游湖散心,以后就没有这么安稳闲散的好日子了。” “嗯?”沐耳睁大眼睛看着越杉。越杉却并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沐耳只好强压心里的悲伤慢慢吞吞的起床。 沐耳不会骑马,越杉只好与他一起乘坐马车。瘦月湖离五王府并不远,沐耳并没有受多大的“颠簸”之苦。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不错,湖面上波光粼粼,杨柳依依。瘦月湖很大,一眼望不到边际,朝远方看去,只看得到绵长的青山。那山一半隐在云中,像墨画一半,深浅着色,隐约朦胧。来游湖的人也很多,人山人海……满目都是车马,绫罗绸缎…… “好多人啊。”沐耳看完美景里,再看到这人声鼎沸的瘦月湖,顿时有些惊悚。想想上辈子的Z国,不论到哪里旅游,看到的永远都是人……沐耳看到眼前的人海,顿时觉得有些担忧和隐隐的失望。 越杉也蹙起了眉头,或许他没有料到今天人会有这么多。沐耳看他脸色不怎么好,想着对方也是“好意”带自己过来玩,自己还嫌弃。 “去游湖吧。湖上人不多。”还好,出租的船只不多,今天人多,租赁的价格也蹭蹭的上涨,只有小部分人租了小船去游湖。 刘恒已经租好了小船。沐耳以为刘风和刘恒会跟他们一起游船,当然作用只是去划船而已。然而越杉让他们两个人自己去玩了,只带着沐耳上传。 沐耳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越杉,目瞪口呆,隐隐不安的问道,“老大,你不会是让我划船吧?” 越杉挑眉看了沐耳一眼,“你连桨都拿不动,我能指望你划船吗?” 沐耳更加惊讶,差点从船上蹦下去,还好他记得自己是旱鸭子不会水。“老大,你要自己划船!!!” 越杉没理他,只是用事实证明他的确是亲力亲为。起初,越杉的动作还颇为不适,明显是第一次划船。沐耳心里戚戚然,自己是有幸还是不幸的体验了越杉的“第一次”呢?特么的,好兴奋啊……但是好怕……万一船翻了怎么办…… 事实证明,越杉是个学习能力特别强悍的人,居然很快的掌握了划船的要领。船嗖嗖的冲向了湖中心,把一边的船甩出一大截。沐耳有种莫名的骄傲。 湖中心的人并不多,几乎只有两三只小船。脱离了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了很多。大自然的魅力更加凸显。然而越杉是个闷葫芦,说话的时候拐着弯讽刺挖苦人。沐耳怕自己受伤也不说话。两个人静静的坐着,感受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美景。 然而,沉默得越久,一种尴尬就在两个人之间慢慢的散开。沐耳偷看了一眼越杉,有些莫名的焦躁。犹豫了许久还是准备自己打破安静,想了很多话题,最后还是开口问了早上越杉那番不简单的话。“老大……你早上说得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你不懂吗。”越杉靠着船舱。 “懂……也不懂。”沐耳艰难的开口,不知如何措辞。“有人要针对你吗?……或者是皇上要……是准备追究玉玺的事了?但不是说没证据吗,太快了……”沐耳把脑子里的想法和纠结一咕噜全部吐出来,也不管越杉听不听得懂,理不理得顺。 作者有话要说: 前天去火车站接兄长,时间没有安排好,没有存稿就没有更新了。(春运简直不要太恐怖了) 另,要向大家道歉。两三年没有与父母一起过新年了,所以今年想要过个轻松的新年。在这半个月里,此文改成隔日更新,更新时间不定,大家可以第三天起来看。 另,祝大家过个美好的新年,永远年轻,永远漂亮帅气,身体健康,幸福欢乐……么么哒,爱你们这群小天使,谢谢你们没有放弃我,一直陪伴着我。 第28章 第 28 章 不管越杉究竟是懂了还是没懂,越杉都是一副不准备回答的模样。沐耳姑且安慰自己他懂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坐在小小的乌篷船里。左右两边都是波光粼粼的水面,看多了审美疲劳。对面是越杉,盯着他看怪别扭的。沐耳只能看自己的脚尖。越杉看起来性质倒是不错,沐耳觉得自己没有古人那种审美和娱乐的心态。 “你很无聊吗?”越杉看着沐耳无精打采,咬着嘴唇一脸茫然的模样。 沐耳脸有些红,“啊?没……没有!” 越杉突然伸手揉了揉宫乐安脑袋,“抱歉。下次我会考虑周到一点。”越杉看着空荡荡的乌篷船,的确是安排不够妥当。 沐耳有些尴尬,“没有,风景还不错……” 越杉跟着笑了笑,很浅,就像被微风轻轻带起的水面,过了一会儿,消失得无影无痕。“看湖面。” 沐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只色彩斑斓的鸟儿停驻在一根芦苇上,观察着周围。“翠鸟?” 越杉点头,“嗯。”沐耳看到翠鸟衔起芦苇杆飞走,翠绿的杆子在水面划过一道痕迹。翠鸟飞行时矫健的身姿很美。“回去吧,的确是挺无聊的。”越杉的脸上难得的有几分尴尬与说不出的意味儿。 沐耳动了一下嘴唇,越杉推动船桨,动作不大,但是船却滑出好远。沐耳咬着嘴唇,觉得有种与情人一起采莲的错觉,心里的感觉像各种调料,在沸腾的心间融合…… “在玩一会儿吧。”沐耳终于开口说道。 越杉有几分诧异的看着他,但很快平静下来,轻轻的说句好。船桨被放下来时发出“咚咚”的声音。沐耳紧绷的心松懈下来,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却又贪恋…… “下次带你去玩好玩的,多见识一下。”越杉看着湖面,湖中心不多的几条船更少了,只剩下一两条,还看得到主人在船头躺着晒太阳。 “下次我选地方。”沐耳哼哼的说着。越杉笑着说好。两个人就没话说了。一样的安静,但气氛比刚才好多了。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两个人在空荡荡的湖面呆了一下午,金色的湖面变成了橙红色,湖面铺了一层染料,好看极了。 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沐耳动了动腿,踢到了一旁的船桨,船桨从船舷上滑下来砸到了旁边的越杉。沐耳尴尬的说了一声抱歉。越杉笑着说,“报复我?” 沐耳更加尴尬,连连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越杉说回去吧。沐耳点头。 越杉推动船桨,这次沐耳没说停。越杉站在船头划船,不像渔夫,像出世的高人。他说道,“儋州河道淤泥多,航船受阻,粮食和税收都到不了京都。皇上派我去儋州处理这件事情。” 沐耳有些紧张的看着越杉,“这件事随便派个朝廷命官去监督就可以了,不至于……” 越杉打断沐耳的话,“皇上是有意把我调离京都的,我的势力有一部分在京都,他不放心。你自己在京都多加小心。” “你不带我走吗?不……我是说南庄的事情他已经在……”沐耳为刚刚的脱口而出有些不自在。 越杉却看着他,“你愿意跟我一起走?” 沐耳看着他没说话。许久,才吞吞吐吐的说道,“老大,你家眷都在京都了,我跟你走,皇帝会怎么想。” 越杉转过头,沐耳看不到他的脸。却难忘刚刚他失望的眼神去沉默的表情。越杉背着沐耳,“其实皇上让你进宫,陪陪太后,宫里选秀,太后也会参考一下你们的意见的。” “皇上说笑吧,这种事情哪是我们……”沐耳一脸震惊难以置信。忽然之间明白,皇上让他进宫,并不是为了陪太后,而是要挟越杉。太后也不是真的会参考王妃的意见,而是通过几个王妃的推选去判断几位王爷的立场……沐耳惨白着脸笑了笑,觉得有些荒唐。 越杉把桨放下来进了乌篷船,把沐耳惨白的脸揉成红色,“别怕,顺心去做就好了。你选谁,都不会影响皇帝要铲除我的决心。”沐耳默默的在心里加了一句,是啊,只会加快你的灭亡速度。 “你……你会回来吗?”沐耳脑子有些热,混乱至极一时之间就问了出来。问出口沐耳就后悔了,越杉回来的路只有两个——一个束手就擒左右逃不过一个死。另一个大逆不道的路就是造反。毫无疑问,越杉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但是不管越杉是走哪条路回来,他沐耳都只有一个结果,都逃不过死之一字,区别只有快慢。越杉束手就擒,他跟越杉一起死,越杉谋反,他会被皇帝拿来祭军旗。 沐耳蠕动着嘴唇,“我现在说跟你走,你带不带我走?” 越杉看着沐耳沉默了许久,“你这个答案比刚刚那个让我为难。” 沐耳轻轻的笑了,心被一只手掌狠狠的捏着,挤出鲜血与空气,痛得难以忍受。乌篷船太空旷,找不到可以发泄的东西。沐耳呼吸都闷得急促。 “那你如花美眷怎么办?”沐耳抬头看着越杉,神情倔强。 越杉看着沐耳,“他不敢动她们。” 沐耳觉得委屈难受。越杉看着他红彤彤的眼睛,“你要保护好自己。” 沐耳的声音有些尖锐,“什么都是你自己说的,但事态的发展你却无法百分百肯定。你真有那么相信新帝不会动她们。” 越杉刚刚想说话,船体却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 “五弟,听说你船里藏了个大美人,快让她出来让我见见!”是四王爷越岚的声音!京都什么时候小成这样,游个湖都要遇到疯疯癫癫的四王爷! 沐耳诧异的看着越杉,越杉脸都黑了,压抑着怒火。“四哥,臣弟只是携王妃来游湖,哪里来的美人?” 四王爷一脸的不信,也看不懂越杉一脸不悦的表情,他身边的小侍懂得看人脸色,但又不敢插嘴。四王爷惩戒下人的手段残暴多的去了。“今天来游湖的人都说了你带了个美人。五弟别小气嘛。”四王爷够着脖子朝乌篷船里看,可惜被挡住了看不见。 沐耳坐在里面,船还在晃来晃去,晃得他肠胃都不舒服。他虽然知道四王爷脑袋跟正常人都不一样,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不正常到这种地步了。 越杉用手势安抚沐耳,让他不要出来,沐耳只好坐在船舱里发闷火。 “四哥,真没有。”越杉虽然气,但是不想跟越岚真闹起来。 “五弟,我好歹也是诚心诚意的,你这般推拒不大好吧?”四王爷眯着他那绿豆眼,眼珠子都看不见了。 越杉脸色铁青。不欲与越岚多说,起身就准备离开。越岚却紧追不舍。沐耳心里本来就火,越岚又不识好歹,沐耳气急,居然不管不顾的跑到船尾吼了一声“滚!” 一刹那,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四王爷目瞪口呆,“原来真是五弟妹啊。” “你眼睛小的分不清男女了吗?我是男的,不是女的,你这称呼不妥当吧。”沐耳知道这样不理智,但心里的火需要发泄。管他什么,天崩地裂,这一刻也与自己无关。 “沐耳,进船舱!”越杉在船头呵了一声。要是平时,沐耳肯定是越杉说西,他绝不往东。但现今这局势越杉所做的选择他心里早已知晓,但还是受不了那冲击,平时压抑的叛逆劲儿全部出来了,沐耳对越杉的话当做没听到,故意去无视他。 越杉看着他,说了几句话就没说话了。沐耳还在那里喷火。四王爷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他身边的小侍更是傻了。越杉都停止行船了,那些人还在傻乎乎的保持动作,两条船不可避免的发生追尾撞在一起。四王爷的船相比这条被租赁的乌篷船要豪华庞大得多了。 沐耳所在的船发生剧烈的摇晃,沐耳站在船尾摇摇晃晃,没有着力点,不可避免的就掉进湖里了。一时之间,大家都惊醒了,纷纷跳水救人。越杉在沐耳落水的一瞬间就跳进湖里了。 沐耳不会游泳,落水之后身体本能四肢胡乱挥动,居然跑得离船越来越远。越杉游过去,沐耳在水里起起伏伏呛了几口水之后就彻底沉进去水里了。 越杉潜进水里把沐耳拖出来,沐耳意识不大清醒,挣扎的动作不大。越杉把他拖回船上,一边给他挤压胸口一边喃喃的说道,“别怕,我会回来接你的。”一会儿又说道,“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越杉的表情有些魔魇,没有人敢上去搭把手。 沐耳脸色白的吓人,吐了一口水,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听到越杉的话,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越杉把他抱进船舱,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沐耳让他滚,说“我喊了你这么多声老大,你关键时候还是把我留下来了……” 越杉没反驳,就是看着沐耳的眼神愈发的隐忍。“你别怕,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沐耳摇摇晃晃的坐起来靠着船舱,心想着你来接我尸首吧,越是这般想,心里越是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 1先来向大家道歉,多日未更新;2看到这里,不晓得大家有没有觉得文章跳的太快。我有一段时间未更新,自己思路都混乱了。如果很突兀,请指出来。3到了这里,先说明,这文不是虐文。分离是必须的,越杉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他们毕竟还不是爱的你死我活。 第29章 第 29 章 沐耳的沉默也引发了越杉的更加沉默。 沐耳推了推越杉,从船板上坐起来。四王爷从沐耳的讽刺里愣过来之后还来不及发火,就又被落水的沐耳吓得忘记说话了。 沐耳的头发黏在脸颊上,看上去有几分可怜。但他的眼神却十分的倔强,敛着眼睛就是不看越杉。越杉刚刚在他耳边呢喃的话他也是句句在耳,字字在心。 船在水面上晃悠悠的,随风慢慢的离开。四王爷知道被疯传在五王爷船上的美人是沐耳之后稍微收敛了几分,只是盯着落水的沐耳眼神还是有几分贪恋。 越杉无心去管越岚如何。他蹲在船板上,看着沐耳。他将沐耳湿湿的长发别在耳后,“别这样。我不想说对不起,毕竟它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沐耳抬头看了他一眼。“回去吧,晚上风吹在身上挺冷的。” 越杉没说话,许久,才说了一个好字。 船在水面上缓缓而行,夕阳渐渐地消失在水面上。风吹过来,冻得沐耳打了几个哆嗦。他身上披着越杉的外衣,但是越杉的外衣也渐渐的被他的衣服浸透了,根本不保暖。 越杉听着沐耳的喷嚏声,加快了速度。 沐耳坐在发呆,觉得这一切都挺没有意思的。他一直明确的目的,那就一个字——走。走的越远,越是自由。所要的,所求的,只要自己肯去追求,一定会有所收获。而不是待在这个地方,拥有一个尴尬的身份,做些没不是一个男人的事儿。心中的那份感情,是扭曲而又阴暗,沐耳自己都有些无法理解的。但是感情的事情,自然而然并不由人心控制。 越杉这般做,按照自己的规划,是有利于实现自己离开的目标的。而且,假如他还安好,而越杉也一切顺利,越杉也没有理由来责备和……寻找他。但心还是有些不平静。 “过两天,宫里就会来人宣你进宫的。到时候你一定要处处谨慎小心,宫里的女眷最好不要靠近……”越杉的声音在空旷的湖面有些扩散,传到耳朵里有些模糊。 沐耳微微惊讶,随后摇摇头。“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纵使我日夜不寐,提防着所有人也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我可以借由自己是男子的身份避讳宫里那些女眷,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反而给了别人借口。”越杉一走,他此次被接进宫里,凶多吉少。而最好最简单的借口,就是他不尴不尬的王妃身份,一顶与后宫女眷不清楚的关系扣下来,不仅是他,连越杉都可能会被牵连。 越杉也清楚,在宫里,什么样的证据找不到?然而他的心是狠的,他也许有过想带沐耳离开的心,但最终还是被理智与权利克制了。 沐耳踢了踢船板,“如果你从儋州回来了,并且皇帝也没有找到治你谋逆之罪,我们可不可以和离?”沐耳的声音闷闷的,像是鼻子不通气。 越杉的动作僵住,表情也十分的僵硬,像是被雕刻的一般,冰冷且不真实。“以后再说吧。” 沐耳也没有步步紧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其实也有些诧异和茫然的。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那……周庄的玉玺……是不是你做的?”沐耳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跳快得都不正常了。他盯着越杉的脸,却根本不敢去看他的表情,眼神闪躲茫然。 越杉僵硬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有些不好看和阴沉,“不要多问,对你的现状没有什么好处。” “好吧,你快点,我要睡觉了而且很冷!” 越杉被沐耳像地主使唤奴/隶的语气弄得轻轻的笑起来,眼里的阴郁散开了不少。 上了岸,刘风和刘恒两个人看着湿淋淋的王妃都十分的诧异。越杉不愿意多说,让刘风去把租赁的乌篷船还回去,刘恒去把马车牵过来。 “王妃?这是……” 沐耳和越杉同时回头,就看到了盯着自己一脸诧异的大嘴鸭和络腮胡。络腮胡手里提着沉甸甸的布袋子,天快黑了两人也不像是来游湖的神态。 沐耳看到两个人也有几分不自在。大嘴鸭和络腮胡后知后觉的向越杉抱拳敬礼。 沐耳嘴唇动了动最后看着越杉,越杉抱着沐耳的肩膀,“回去吧。”沐耳点头,招呼都不打就转身离开。越杉微微的皱起眉头,扶着沐耳上了马车。 回去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五王爷为了五王妃与四王爷大打出手的事情就在京都传开了。事情的原因都大致相同,经过就千奇百怪了。不过不管原因,经过,结局如何,四王爷都是市井小民口中的炮灰,谁让他不帅,不正常,常常扰民呢?但是经此一役,沐耳的身份被重新挑起了话题,他变得更加尴尬。 回去之后,当天夜里,沐耳就发热了。哑元和平安两个人都不会在夜里贴身伺候着,沐耳不习惯把两人赶开了。 第二天早上,哑元来伺候沐耳的时候才发现沐耳不正常。一摸,身上温度高的吓人,让随后而来的平安去请了大夫。 平安看到沐耳脸上都红的不正常,本来做事不冷静,一急之下,更加毛毛躁躁,几乎把府里所有人都给惊动了。 越杉退朝回家的时候发现府里不大对劲,随后才被刘风告知沐耳生病的事情。 越杉来到了沐耳的小院子,站在外面,突然觉得这里逼仄狭小,不适合沐耳,但是这里的与世无争却是适合沐耳的。越杉带着复杂的心情进了院子里,侍女们忙忙碌碌,进进出出,越杉挥手让她们不必敬礼了。 第30章 第 30 章 越杉走了进去,屋里的人忙得乱糟糟的一团。窗户关得十分的严实,空气闷闷的,散发着草药的苦涩味道。 越杉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屋里伺候帮忙的人顿时变得更加兢兢业业。 越杉让看病的大夫过来。大夫将沐耳的病情说的很详细。沐耳的病是来势汹汹,所以看起来很恐怖,高烧退下去就好了。 越杉让一部分人都到外面去帮忙,自己走过去。他站在床前,看着床上面色绯红不省人事的沐耳,原来从那件事情过后,再次靠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沐耳不会对他不理不睬,也不会再次说“和离”。但这种情况,也并不比他的“冷漠”好多少。 越杉接过哑元手里的湿毛巾,掀开被子给他擦拭身体,浓浓的酒精味儿从沐耳的身体开始挥发。沐耳嘤咛了一声。越杉的动作停滞,他看着沐耳,等待着他睁开眼睛,然而,沐耳除了那一声不舒服的吟哦再也无其他动作。 “你们都去外面吧,屋里不用留人了。”越杉把屋里仅剩的哑元和平安都赶出去。空间一下子就变大了,空气也流畅了许多。沐耳的眉毛微微放开了许多。 越杉把毛巾拧干,酒液在指缝之间流下。沐耳光溜溜的皮肤,显得很嫩,浅浅的粉色,身体微微的蜷缩,睡姿并不好看。越杉把他的姿势掰直,感觉自己有点醉了。动作一次次的重复,擦拭沐耳干涸的身体。 外面的人来来往往,没有越杉的吩咐,谁也不敢进来。哑元站在门外,像一棵古松,脸上的笑容带着微微的讽刺。平安在门口转来转去,嘴里念念叨叨的为沐耳祈求平安,责备自己不细心,但眼神太过于深沉,没有光泽。 越杉只是让哑元进来了一趟,让他打热水进来准备给沐耳沐浴,另外再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 沐耳退烧了,身上都是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脸颊上,看起来很油腻的感觉。空气里的酒精味儿从他的身上散发,沐耳也隐隐有醒来的趋势,浑浊的空气让他不舒服。越杉不敢给他开窗。 等热水和衣服都准备好,越杉赶走了踯躅的哑元,自己伺候沐耳。刚刚给沐耳放进热水里,舒适的温度让沐耳四肢展开,全身的肌肉都松懈了。沐耳睁开眼睛,眼神茫然而扩散。 “身体还难受吗?”低沉而嘶哑的声音从后头传来。湿热的空气擦过耳边。沐耳呆滞,单薄的脊背感受到后面厚实的胸膛。想到了什么,沐耳像一只警戒而呆傻的奶狗。他慢吞吞的转过头,凸起的喉结,精致的锁骨,光溜溜的胸膛,越杉从后头搂住他。 沐耳脸上并没奶狗的毛,所以红了也没有遮挡。越杉看得很清楚,他也没有解释。 沐耳低头看着水面,很明显他在和越杉两人在洗鸳鸯浴。 “王爷,这……这两个男人有点不妥当吧?”沐耳的声音有些哆嗦。 越杉的动作顿在半空,又落下来仔细的为沐耳清洗,“你都叫了我王爷,那更有何不可。” 沐耳默然,刚刚尴尬的氛围变得紧张。“好吧……老大,你看,不论是什么情况,这都不适合两个大男人。” “你要我起来?” “瞎说,这都是你的,要起来也是我起来呀。”沐耳谄媚。齐刷刷的要站起来。身上的水珠子都圆滚滚的滑下,水面被水珠击得发出沉闷的响。 越杉的手掌搭在沐耳的肩膀上,脸上的表情有些骇人。沐耳感觉到肩膀的压力,微微有些疼。他倔强的看着越杉,脸上虽是尴尬不好意思的表情,眼里却是清明至极。 “泡在水里,你身体还没好过来,待会儿又着凉了。” 沐耳看到越杉先服软也无力继续争下去,精神头也不足。刚刚热水泡的人昏昏欲睡,沐耳也顺着“阶梯”往下走。不过还是闹小脾气了点,洗完了也不管越杉,直接起身去床上睡觉。 越杉坐在水里看着沐耳的背影,嘴唇微微的抿紧,而又转开。他速度不变的擦洗着身体。 沐耳感觉到后面有人抱着自己,挣扎不开之后就放弃了,闷闷的说道,“哎,这一切都是你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越杉拍拍他的肚子,“再睡一会儿,我让人给你熬了小米粥。” “哦哦。”沐耳伸了一个懒腰,嘟囔,“你是不是把酒泼到我床上了?好难闻。” 被泼了污水的越杉也不气急败坏的去争辩,反而轻轻的笑了,“你这嘴巴怎么经常瞎乱污蔑人?” “嘿,我嘴巴痒呗。瞎说说你也别跟我计较呗。”沐耳踢踢越杉的小腿。 “不说话,睡吧。”越杉低沉的声音安抚着沐耳疲惫的神经。“说不过我就睡觉。” 越杉不理他。许久,沐耳睡着了。越杉才动了动,低低的说着。“天天乱扯,谁跟你争辩?” 到了傍晚的时候,沐耳被越杉叫醒吃了稀饭,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越杉也没有离开,在他这里就寝。 半夜,沐耳睡足了醒过来就再也睡不着了。感受到厚实的肉墙,沐耳有些微微诧异,不过很快就释然平静下来。 两个人挨得很近,沐耳能清晰的感觉到越杉打在自己脸上的呼吸,有些痒,沐耳用手挠了挠。 越杉睡得有些沉,沐耳看得有些嫉妒,不怀好意的用手指甲去轻轻的刮越杉的脸。刮了几下,越杉就醒了。 黑夜里看不见,越杉睁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沐耳,沐耳也不知道,还傻乎乎的继续作案。 “好玩吗?”越杉的声音在黑夜里额外的清晰响亮。 “啥?”沐耳吓傻了,还没愣过来。 越杉捉住他的手指。沐耳才如梦初醒。“我刚刚做梦呢。感觉我脸痒痒就挠挠。” “不是我脸痒?” “嗨,瞎说,你脸痒不痒我怎么会梦到。咱两儿靠的太近,我不小心把手放到你脸上挠痒痒去了。我就说,怎么总是不止痒呢。”沐耳讪讪的抽回手。还好越杉并不是真的要跟沐耳计较。 这一夜,或许是两个人最美的温馨了。虽然两个人各抱心事,但是都放在心里不提,气氛意外的好。沐耳没有去膈应越杉,越杉今夜也很温和。 第二天午饭的时候,宫里的公公就来宣旨了并催促越杉动身。 后院里的女人扯不清楚这里面的关系,只是暗地里抱怨皇上不近人情,好歹也要给人留个时间收拾东西,与人道别吧? 越杉早就准备,走的时候不急不缓,只是有些失望。他站在王府门口许久,都没有等到沐耳来送他。最后一丝朝霞落下,越杉动身。 沐耳知道越杉离开了,他不准备去送他离开,从始至终,态度都十分坚决。虽然心里失落,虽然心里难受,但是越杉果断,那他就狠决,不拖沓。 与此同时,各地符合条件的秀女都已经在宫里住下。越杉走后的第五天,沐耳就被宣进宫了。王府里一下子走了两个主人,后院里心思敏/感的女人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但有说不出个一/二来。 沐耳被太和宫里的太监牵引前去觐见太后。去了太和宫,无论内心里做了怎样的准备,沐耳还是有些忐忑和紧张。 太后端正的坐在凤椅子上,一身黑色的凤袍衬托得她更加威严。旁边坐着的是皇帝,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皇后。皇后脸上的表情也很严肃,但没有太后的威严,反而更像是故意摆出这副表情来吓唬人的。太后的右边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是太后的小儿子越演。越演的五官很平实,跟他几个叔叔比起来真的挺没特色的,除了四王爷越岚。 沐宜岚和沐宜媛两个人也被接进宫里了,两个人坐在越演的对面,她们旁边还坐着几个年龄不等的女人,不知是谁家的夫人。沐耳向太后和皇上以及太后行礼。 平身之后要落座时才发现尴尬至极,难道他要去跟一群女人坐在一起吗?还好太后解了围,让他坐在越演的下首。 沐耳在心里对太后千恩万谢,感动得泪流满面。看着太后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子崇拜,偶然对上了新帝的眼睛。新帝看着沐耳的眼神带着一股子戏谑,沐耳知道前路并不平坦,新帝越是平静他反而是更加忐忑不安。 “让人把你们接进宫里是找你们几个来帮忙的。”太后笑着,既温和又威严。 “替太后分忧在所不辞。”一个中年妇人笑着应太后的话。几个人跟着附和。 太后很满意,又对着沐宜岚说道,“宜媛啊,哀家最对不住你们姐妹两。宜媛你肚子刚刚三个月,宜岚的儿子刚刚满月,哀家就让你们两个进宫里帮忙,实在是对不住你们两,希望你们心里不要怪罪哀家。” “太后千万别这么说,为太后分忧是我们的福分。”沐宜媛摸着肚子,太后满意的点头。 “哀家让你们进宫,还是为皇上着急。皇上都二十了,一个子嗣都没有,哀家也是急啊。这不今年又是选秀吗?哀家就让你们来帮忙看一下哪一家的闺女好。” 沐耳惊悚万分,儿子才二十岁你就盼着孙子也太……沐耳同情的看了看新帝,新帝一脸平静不觉得有什么。沐耳再看看皇后,那副萝莉脸,实在是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你们这群人,知不知道在现代是要受到道德谴责的!还有你儿子选老婆要老子来干嘛?老子又娶不着! 一群人聚在一起就像一群鸟儿,一群女人在一起那就是爆发的火山。沐耳的身份比较尴尬,就被独自安排在一个偏僻的小院落里。他躺在床上,耳朵里还是那群女人叽叽喳喳,你夸我一句,我搪塞你一句或不着痕迹挖苦一句,每一句都不带重复的。一个眉毛都被夸出了千种花样。 沐耳身边并没有带任何贴身服侍的人,哑元不在他身边,沐耳有些不习惯。服侍他的是个中年太监,声音尖锐,皮肤白,眉眼带着浓浓的疲倦。沐浴之后沐耳就让他下去休息了。 陌生的环境让沐耳无法安然入睡,即使精神状态不好。沐耳裹紧了被子,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床顶,不可抑制的去想越杉,一边诅咒他去死,一边又希望他回来,然后自己逆袭,虐他千百遍! 刚刚开始的两三天,沐耳以为沐宜媛和沐宜岚会来找自己,然而并没有一个人来找自己。前两天都是跟着太后通过画像,文采,特长去了解那些秀女。太后并不去在意沐耳是男的,反而其他的夫人觉得不太妥当,但是太后不说,她们也不会去多嘴。 几天之后,大家通过初步的了解几乎在自己心中有了大致的印象,有了几个大概得人选。沐耳还是一脸茫然,古代的人物画让他实在是不敢恭维,明明都长得差不多嘛……还有脸那么圆,眉毛那么粗,身材也看不出来,作为万人之上的皇帝你真的爱吗? 实际上,沐耳是无法欣赏那些人物画的,而他也真的不敢真去细细研究啊,他是男的,那些女人万一哪个被选中了……仔细研究了皇上的女人真的好吗? 第31章 第 31 章 陌生的环境让沐耳无法安然入睡,即使精神状态不好。沐耳裹紧了被子,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床顶,不可抑制的去想越杉,一边诅咒他去死,一边又希望他回来,然后自己逆袭,虐他千百遍! 刚刚开始的两三天,沐耳以为沐宜媛和沐宜岚会来找自己,然而并没有一个人来找自己。前两天都是跟着太后通过画像,文采,特长去了解那些秀女。太后并不去在意沐耳是男的,反而其他的夫人觉得不太妥当,但是太后不说,她们也不会去多嘴。 几天之后,大家通过初步的了解几乎在自己心中有了大致的印象,有了几个大概得人选。沐耳还是一脸茫然,古代的人物画让他实在是不敢恭维,明明都长得差不多嘛……还有脸那么圆,眉毛那么粗,身材也看不出来,作为万人之上的皇帝你真的爱吗? 实际上,沐耳是无法欣赏那些人物画的,而他也真的不敢真去细细研究啊,他是男的,那些女人万一哪个被选中了……仔细研究了皇上的女人真的好吗? 半个月之后,太后就亲自去考察那些女人的品性。太后默认了沐耳没有跟随着去。 沐耳一个人在院落里,呆呆的看着天空。天空是灰蓝色的,不见绵软的云朵,让人的心情有一点点沮丧。这半个月期间,沐耳以为会有人来拉拢一下他,然而,他想多了。甚至沐宜媛和沐宜岚两个人都只是送了点东西过来,带了几句关心的话,人都没有亲自来。这有点出乎沐耳的意料。 沐耳坐在角落里,树枝上的叶子尖处竟然开始泛黄了。沐耳有些惊讶,原来秋天不知不觉的就来了。最初的时候……还是冬天。 听到的树枝清脆的折断声,沐耳才从神游物外中清醒过来。 “参见皇上。”沐耳不知如何行礼,看见新帝的时候已经懵了,本能之间双膝直接跪地。 新帝挥挥手,“不用了,反正朕也是一个人出来走走,看到这处院子里树叶开始黄了就进来看看,没想到会遇到你。” 沐耳呵呵傻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接话。新帝眉清目秀,眉眼之间的戾气没有最初那么浓郁了,是因为找到了越杉的把柄吗? “你不要紧张,朕真的只是来转悠转悠。”新帝看着沐耳僵硬的五官。 “呵呵,你看,你看,我去给你泡杯茶。” “你坐下来,让那些奴才去泡吧。”新帝按住沐耳的手。 沐耳有些震惊,觉得新帝可能是情急之下才抓住自己,只是没想到这么尴尬恰恰抓住了自己的手。新帝放开了沐耳的手,沐耳更加肯定刚刚只是个误会。 “好……” “你不问我五皇叔的消息吗?”新帝笑起来,眉眼之间有种文质彬彬的感觉,儒雅。沐耳不知道一个人如何瞬间能够把凶戾转化为儒雅,这转变让人很不适应。 新帝看到沐耳不自在的表情,笑着说道,“我让你不舒服吗?” “没有。” “好吧,你脸上的表情跟你的话截然相反。朕走了。”新帝笑起来,连热茶都没喝。 沐耳看着他走到门口,才忍不住问道,“王爷他有什么信息传回来了吗?” 新帝站在门口,一半身体在门内,一半身体在门外,“没有。” “你刚刚让我问……” “只是想缓解一下你的紧张而已,不过看起来效果也不是特别好。”新帝说完,挥挥袖子就直接离开了。 沐耳呆呆的看着门外,心情更加的沉闷。 然而自从新帝第一个敲开他院落的门之后,他这个偏僻的院落的门接二连三的被敲响。 “你是?”沐耳看着面前这个少女,脸蛋中等偏上,身材平平,没有什么特点。 “沐耳,你飞黄腾达了就不记得我是了吧?”那女人眉毛紧紧的皱起来,十分的不耐烦。 沐耳被她这句话弄得浮想联翩,这是来算情债的吗?沐耳在嫁出去之前有过意中人?沐耳陷入深深的不自在里,更加没想到让这个女人进来。 “你在想什么,你个孬种!我是沐浴露,你的妹妹!怎么,连我也不记得了?也是,那个女人的三个孩子都是忘恩负义的,我娘养育了你们这么久,你们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也没有回来报答我娘,更不用说记住我了!”沐浴露阴沉着脸深深的看着沐耳,语气里更是透露出替母亲打抱不平,沐耳三姐弟忘恩负义。 沐耳咋舌,虽然他不记得这前身以前在沐府里过得怎么样,继母对他们如何,但是风言风语还是听得不少了,那里面可没有一句话是歌颂赞扬这位后母的品德的呀。“你找我来说这个?” 沐浴露趾高气扬的表情被沐耳这句话弄得不知所措,“当然……当然还有其他事情!” “哦,如果你是要来替你母亲打抱不平,你可以转身走,因为你母亲的所作所为,你恐怕也知道个八/九点,如果你是为其他事情而来,那更抱歉,我没有办法帮你。”沐耳直接关门。 沐浴露一脸惊讶,而后面色凶狠的用手抵住门,“你竟然这么对自己的妹妹!”她气急,自己都还没有说什么,他就把自己扫地出门,连母亲的面子都不给?虽然知道那些年母亲待他们并不怎么样,但母亲说他们那时候小,不一定能够记住小时候的事情,等他们稍微长大记事的时候,母亲收敛了很多。而且母亲向自己保证了,自己来找沐耳,沐耳一定会帮自己美言几句的。 “你言语之间有把我当成兄长了吗?”沐耳反唇相讥。沐浴露闻言露出鄙夷之色。 “哼!你还真以为你有几斤斤两了对吧?”沐浴露从小娇生惯养,还真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得不到推荐就算了,就凭她一身傲骨,未必得不到新帝的青睐,而且这些日子跟这群女人接触,那群女人根本就是个空架子,内里根本没有什么内涵,她不信自己斗不过那一群呆傻的女人! “我的斤两等于我体重,没事儿就走吧,到时候被人看到了,就算你我是兄妹也说不过去。”沐耳这回直截了当的关门。总感觉沐浴露莫名其妙,跟个狂犬病患者似的。这样的人进宫真的不会被轮流碾死吗?也不清楚她一脸傲慢从何而来。 继沐浴露之后,再也没有人来找沐耳了。沐耳心情彻底的放松下来,更加乐的清静。有时候坐在树底下打瞌睡会梦见越杉,两个人隔得很远,越杉一脸漠然的看着他,眼神深邃,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梦中的沐耳根本不希望他开口,越杉的表情太冷漠绝情了,说出来的话他一定不会想听的。也许是意识决定,好几次梦见这样的情景,越杉都没有开口说话,两个人都默默的对视着,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 梦醒之后,已经是傍晚了。服侍自己的公公不知道去了哪里,沐耳没让他伺候,他也从来都不主动,像一头病重的牛,除了卧地喘气,动都不会动。 沐耳拍拍屁股坐起来,感觉身上有些凉,他自嘲的笑起来,这次感冒他可不会来了。 迷迷糊糊的渡过三个月,选秀已经到了后期结尾,有几位女子已经百分百肯定会被留下来了,连位份都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不出意外,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沐耳没有推荐任何女子,太后追问过好几次,也说并不大碍,沐耳还是没说。沐宜媛和沐浴露也推荐了一两个女子,不过都是民间的,是个没落望族,以后位份恐怕高不起来。沐浴露如他所料,在前几轮筛选中就落选了。沐耳听他两个姐姐说过,家里还派人来找她们,但是两个人都打发过去了,如果家里有人来找他,就尽量躲开,把事情往她们两个人身上推就好了。很庆幸,不知道是不是沐浴露先前在这里吃鳖的原因,都没有来找,他沐耳喜闻乐见。 这几个月里浑浑噩噩,在皇宫里就像囚笼里的牢犯一般。日子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般机会重重,陷阱多多,相反的,很平静也很无聊。 再过几天,他们一群人就会被送回去了,与此同时,沐耳听到小道消息,越杉要回来了。沐耳十分诧异,越杉为什么要回来?回来送死吗?京都是新帝的天下,他根基在不稳,在他的地盘捏死一个人还是可以的。越杉回来做什么?为什么不趁此机会逃得远远的,然后寻找机会把自己的势力聚集起来…… 再次呼吸到宫外的空气,沐耳觉得真的太清新了。他知道这里面有不少是因为心理因素。马蹄得得的响,两边是朱红色的宫墙。隔得遥远还能听见外面闹市的叫和声。 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不管越杉回来是为了什么,他们都不可避免要相见。越杉回来的原因总不见得是为了自己。 马车穿过闹市,沐耳有种重获自由与新生的错觉。马车走过王府的路时,遇到一个转角的时候,沐耳听到了嘈杂的脚步声。接着沐耳就听到车夫的叫和声和马惊叫的嘶鸣声。 “你们要……”车夫凶狠的叫了一声,下面半句话就被一个胳膊粗的棍子打回嘴里。车夫从马车上跌下来,双手捂住嘴巴,还是抑制不住鲜血从嘴里流出来。 “别管他!我们的目标是车里的人!”一个粗犷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沐耳大惊,这是要给自己套麻袋挨揍么?他有得罪什么人吗? 听声音,人还挺多,马车被人围住了。沐耳的手心出了很多冷汗,双手紧紧的抓住窗格,自己出去了,可能会被打死。 作者有话要说: 许久没更新,大家说没找到主剧情和跳剧情。我也有这种感觉。今天先把它发上来,这两天我会返回去修改。谢谢大家,这章我闭着眼睛写的,别说你们看不懂。我自己都想吐槽,破罐子破摔,到时候再来修改吧。么么哒~ 第32章 第 32 章 哪怕是躲在马车里,沐耳也无法躲得过这一场阴谋。一群人如同黄蜂,从马车的各个角落里包围了沐耳。 沐耳紧紧的抓住茶几,但马车被几个人推得晃来晃去,木棍与铁器在马车上打砸。沐耳很清楚这里平时几乎没有人经过,也就是说他躲不开,下去?意味着自动上去挨打。 沐耳哆嗦着推开马车的小门,迎面就甩过来一根胳膊粗的木棍。沐耳早有提防,木棍打在挡在面前的茶几上,沐耳的胳膊震得发麻。 “等等!我愿意付出双倍的利益只要你们停下来!”沐耳看着这群人,各个面目狰狞,大家互不相识,唯一的可能就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来教训自己。沐耳能救自己的方法只有用更大的利益去收买他们。 果然,沐耳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站在前面的几个人犹豫的看着彼此,沐耳被他们手中粗大的铁器晃得腿脚发软,他敢肯定如果这些棍子落在自己身上,不死也要残。沐耳捏着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分析他们的面部表情。已经有大部分人已经在犹豫了。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熊腰虎背的壮汉看了看四周临时聚集在一起的同伙,大家都开始被利益改变了目的。“已经看到我们的真面目了,现在放了你等于放虎归山。” 沐耳觉得自己真的小看了这些人,“我保证我不会来找你的麻烦。” 那人还不相信或者是想要从沐耳这里捞更多的好处,然而谁也没有料到,这个时候居然有人来了!哒哒的马蹄声从小巷里传来,声音雄厚,杂乱,地面甚至有微微的振动。 沐耳一瞬间燃烧起了希望!他缩回马车并快速的关上了门!那些人也被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弄蒙了,没有谁来管他了。 沐耳坐在马车里仍不放心,拿着茶几挡在身前,怕那些人被逼急了啥也不顾的冲上来。然而,沐耳想多了。 外面一阵打砸声响起来,有人斥骂声,有人求饶声。沐耳的心渐渐放下来。不过这个路过的人是谁,自己都会好好的感激这个人一番。 马车门在沐耳的猝不及防下被突然推开。沐耳在看到那张脸时把茶几砸过去的动作僵在半空。是越杉。越杉穿着一身银色的铠甲,铠甲有的地方已经破裂开来,染了一身红。 “你?”沐耳看着越杉疲劳憔悴的表情,下巴上面都是胡渣子。鼻尖处是浓浓的血腥味儿。“你受伤了吗?” 越杉上了马车,蹲在沐耳对面,“没有受伤。我回来接你,你要跟我走吗?” 沐耳的眼睛红了,鼻子堵塞,根本说不出话来,“你回来了就走不了了。”沐耳看着越杉的脸,开心又苦涩。那种幸福包裹着自己,要把自己融化,越杉就在眼前,五官还是如初,就是邋遢了些许,可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我想带你走。我去了儋州之后想了很多。觉得你这个小尾巴不能不要。”越杉张开双臂抱住沐耳。 沐耳哭的鼻涕都给流出来了,像个孩子一样抱住自己的父亲一般抱着越杉,此刻,越杉是他的支柱。 “你回来真的就走不了了。”越杉回了京都,新帝是不会再让他走了。 新帝派越杉去儋州监督水道修缮工作,目的就是为了拔除越杉在京城的势力。这几个月来,新帝在朝堂上大发怒火,迁怒了很多官员。这些官员大多数都是越杉的派系,朝堂上的官员后来明白了新帝的目的,不论是不是支持新帝都在落井下石。越杉现在是没有翅膀的鸟被困在了京都这个笼子里。 “不要管这个,我只是想带你走。”越杉亲吻着沐耳的额头。 沐耳擦擦自己的脸,又哭又笑,“我觉得你不现实。我们都走不了又怎么跟你走?” “那你想不想跟我走?” 沐耳看着越杉没回答。 一直等到了天黑,越杉都没有等到沐耳的回答。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彼此。也许是越杉放弃了这个问题,也许是越杉妥协了。在越杉下属的催促下,两个人回到了王府。越杉是悄悄回来的,除了坚贞不渝等候主子回家的老管家,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越杉回来了。 越杉并没有在王府里呆多久,他去书房取了几件东西就连夜带着沐耳离开了京都。 沐耳在看到越杉如此轻而易举的被放行才猜测到越杉的势力可能只是被新帝动了一小部分。越杉真正的根本还是在军/部。而越杉的行动新帝却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离开京都之后,越杉带着沐耳一路向北。半年之后,越杉发动战争。越杉的战争不具有正义性,被天下儒生斥骂不忠不义之徒。 沐耳也问过越杉为什么不等等,新帝并不是仁义忠厚之人,近些日子也隐隐显现出残暴的本性出来。越杉说不管身后之事,沐耳就没有再说话了。他和越杉的关系并没有好缓,那个问题越杉不再问,沐耳也从来不再提起,也不回答。 这场战役,越杉一开始旗开得胜,然而在百姓对这场战争的排斥下,越杉在发起战争的三个月之后连连失利。与此同时,三王爷,六王爷,七王爷,九王爷通通举旗造反。在他们分散了朝廷的一部分注意力之后,越杉的军/队得以修生养息。此后三个月,越杉继续举兵向南,天下打乱。 天下大乱的第一年,九王爷造反失败,被绞杀平阳城。天下大乱的第三年,六王爷和七王爷分别在春分和夏至的前后惨死。越杉吞并了七王爷的势力。天下大乱的第五年初,三王爷觉得烦了,率兵来投靠越杉。第五年底,越杉兵临城下,剑指皇城。 第六年初,京都被攻下,拿下皇宫的前一个夜晚,一场火在象征权利的大王宫开始蔓延。大火被扑灭了之后,整个皇宫成了废墟,到处都是焦黑的尸体。 第八年,越杉带着沐耳重新回到了月湖,月湖风景依旧但物是人非。越杉这些年头发大部分都白了。 “第一次,我问你跟不跟我走,你说不肯。”越杉撑船,两个人在空无一人的湖面游湖。 “第二次,我问你跟不跟我走。”风吹起越杉的白发,显得他跟沧桑,然而眼前的沐耳还是如初,八年,岁月从不在他脸上夺取什么。“我说好。”沐耳截断越杉的话。“但是你不肯。” 越杉笑笑,低头亲吻沐耳的额头,“想去取回你的银子吗?” “嗯?”沐耳错愕的看着越杉,“什么银子?” “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你真以为我会相信你把所有银子都拿来打赏大嘴鸭了吗?”越杉从船舱的角落里拿出一个木匣子。“你的银子。” 沐耳打开匣子,满满的一盒子,里面的银子都有些泛黑了。当初和大嘴鸭交好之后,大嘴鸭知道沐耳的尴尬之后决定帮他一把,但沐耳不愿意把他拖进来,只是请他帮一个忙。他和大嘴鸭说好,把所有银子都打赏给他,但实际上,是为了掩人耳目,把银子放在大嘴鸭那里实现资金转移。 “你是怎么知道的?”沐耳脸不变色的把自己的银子拿过来。 “那次在月湖碰到大嘴鸭之后觉得你们不大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沐耳还记忆犹新,那时候他们的表情都很平静。 “直觉。” “……” “后来就派人去查了。” “哦。” 久久的沉默让沐耳觉得很不自在,“那些大臣提议你娶妃呢,你怎么想?”沐耳说完之后觉得这个话题很不好,但是这又是目前横亘在两人之间最大的问题。 “不想娶妃。不是说了只要你一个嘛。”在越杉发动战争之后,新帝就满门抄斩了五王府里所有留下来的人。 “那子嗣怎么办?”沐耳木着脸。 “把三哥的孩子抱过来,然后我年末退休……当太上皇好了。”越杉一脸无所谓。 沐耳盯着龙椅还没坐热的越杉,把那句“你特么的这些年就是为了专注犯贱是吧?”生生吞下去。 “沐耳,第四次我问你跟不跟我走,你说不,第五次你还没回答我,你会跟我走吗?”越杉脸上不甘心的看着沐耳。 沐耳舔舔嘴唇,“那不重要对吗,我现在不是跟你在一起吗。形影不离。” 越杉沉默不语 ————至此完结好伐?————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真的卡文了,写不出来了。渣文渣笔渣情节,情节不连贯,主线不突出,人物性格不明显,越写越没心情,越没心情越没有灵感,干脆到此完结,很突然,大家可以朝我拍板砖,我全部接受。坑太多,压力太大,担心自己养成坑品不好的习惯,干脆果断完结这篇文。我觉得它真的是我可能不堪回首的作品了。这篇文过段时间可能会申请锁文。近两年可能不会写古代文了,回去多读书,丰富知识量再回来奋斗古代文…… 在此,请你们原谅我。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